不是旁觀,也不是惡作劇心態,而是不知道該真切地上去關心一下,還是假模假樣地裝沒看見。
她想了下那種感覺,再看段橪的樣子,應該挺難受的。
太習慣漠視,以至於關心人都不會了。
「抽張面紙給我。」
「哦......」
楚絨這才有所動作,不過極慢。
她站起來,走到段橪那邊。
與楚絨泛涼的指尖不同,段橪的手很暖。手腹有幾道口子,很細小,卻在隱形地無限延伸。
楚絨微微彎著腰,擦地輕柔。
她能看見段橪是閉著眼的,身體繃地很直。特別是握著她的那隻手,帶著她一起顫抖。
楚絨記得小時候,段橪經常牽著她。
「妹妹,我帶你去盪鞦韆。」
「妹妹,有一個好玩的東西想不想要?」
「妹妹,手給我。」
陌生的體感,寬厚的手掌間裝不下一句的話。
「啪」。
來電了。
燈光刺地楚絨眯起眼,迅速抽離開,把紙丟到桌上,「我先回學校了。」
似逃的匆亂腳步,直到拐角處才鬆了口氣。
楚絨倚在牆上,對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星明幾許,錯空稀雲。
她喃喃念著自己和段橪的名字,幾遍過後,驀地笑起來。
「痴心妄想。」
「犯賤。」
「活該。」
是了。
稍作整頓,楚絨晃著步子溫吞地憑著印象去附近公交站。
偶遇幾個穿著一樣校服的學生,其中正好有幾個是班上同學。
楚絨瞧著眼熟,但也只是眼熟。
她在班級的人際關係處於邊緣,沒幾個朋友,顧星和姜甜是機緣巧合玩到一塊的。
楚絨不愛跟女生玩,因為怕麻煩,嫌矯情。整天議論這個八卦,說那個壞話,口水多得使不完。所以,她之前會找男生玩。可真正接觸了之後,男生在背後說「小話」上面比起女生,有過之無不及。
「小話」?
黃色笑話才是。
青春期的荷爾蒙充滿了污穢言語,誰的胸大,跑步的時候最能體現。拿著尺子在宿舍比誰的粗長,第二天讓楚絨猜。評比著學校的女生,好比要開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