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絨剛走到王秀樓下的時候,看到車棚下有個老人拿著蒲扇打蚊子。
她站定,認出了那就是王秀。
25
楚絨與王秀就那麼對站著, 誰都沒開口說話。
倏忽,王秀朝楚絨跑來,她的步子疾而錯亂。臉上的肉跑得顛起來,眼裡的恨意像隨時都要溢出來將楚絨淹沒。
王秀用一隻手拽住楚絨的胳膊, 另一隻手持著扇子打向楚絨。
她咬著牙, 罵道:「你這個小混蛋還敢回來, 還敢回來啊你!看看你把我們家都害成什麼樣了, 你那個婊子媽是死了嗎!她怎麼敢讓你回來的啊?」
「我兒子就是因為這個婊子才變成這個樣子, 不要臉,還沒離婚呢就在外面找男人。你也不要臉, 就是個小畜生,連親生父親都不要。」
楚絨很想問,我是畜生,那你兒子不也是嗎。
可楚絨就站著任著王秀打她,一句話也沒說。
蒲扇打人的力道一點都不大,輕飄飄的。就這麼打著,想要打死她,要到什麼時候呢,楚絨木然地想著。
王秀終於感到累了, 喘著氣, 她瞪楚絨,「你回來干什麼?」
楚絨舔了一下唇, 看向王秀蒼老的面龐。
她的性子一點都沒變, 眼角的魚尾紋很深, 微胖, 嗓門很大,總喜歡在旁人面前訴苦, 說自己年輕時很早就死了丈夫,多辛苦才把一兒一女拉扯大。一個女人有多不容易,還是個寡婦,要遭受多少人的白眼。
「我想看看楚健。」
王秀冷哼一聲,用力甩開楚絨的手臂,「連爸爸都不叫,真不知道當初養你這個女兒干什麼。你走吧,他死了。」
王秀的手麵皮膚很硬,枯槁得像樹幹,而無一點水分。
楚絨愣在原地,她料到了這個結果,可還是不信。
王秀並不像說謊,大抵是打了楚絨,覺得心裡舒坦了不少,眼裡的恨都減少了幾分。她繼續搖著蒲扇,「看不出來,你還傷心啊,當年不是跟著那個婊子走得乾脆嗎?這裡不歡迎你,別再來了,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奶奶。」楚絨叫王秀,沒理會她眼裡的驚訝,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這裡面有五千塊錢,是我自己攢的,跟我媽無關,你拿著吧。」
她把信封放在王秀手上,又說:「你保重身體。」
楚絨知道王秀不會拒絕,她才不管錢是哪裡來的,只是要說是段曉梅,楚絨不知道她願不願意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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