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絨知道段橪也在害怕,那一陣他的成績急劇下降,從他們班路過的時候,總看見段橪呆呆地看著窗外。他們等待的是同一種結局,所以楚絨是能感同身受的,也只有她能感同身受。可作為哥哥的段橪,又得安慰她這個妹妹,他說肯定會有人要楚絨,如果沒人,就哥要。那時的段橪也就十三歲,說話語氣老成地跟個三十似的。楚絨很享受這樣的欺騙,最起碼還有人愛著她。
楚絨感覺又回到了十三歲那年,可這次只有她一個人了。她朝身後看去,沒有段橪。
夜晚十二點,自下而上看去,燈都關了。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下來,志願提交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不到兩個月,他們真的要分開了。
不知道段橪現在在想什麼,一天都沒個消息。是不是在生氣?段橪生氣很好哄的,他從來沒真正地生過楚絨的氣。他很有哥哥樣,知道要讓著妹妹。
楚絨給自己打氣,有什麼好怕的,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得痛快。她擦乾眼淚,等了好一會兒,確保看不出痕跡,才上去。
轉動鑰匙聲音,在樓道里特別響亮。楚絨長這麼大,從沒心虛過這樣,果然人不能做虧心事。
客廳沒人,段曉梅的房門關著,應該是睡了。
段橪的呢,是半開著的。
楚絨沒有開燈,摸著黑想直接進房把自己關起來。
走到客廳的時候,還是找了一圈,想找自己的錄取通知書。
沒看到,段橪應該收起來了,或許段曉梅還不知道,不然估計得鬧。
她可以去很多地方,南京絕對是不被允許的。
陽台門邊出現一道人影,很高大,楚絨餘光看見了,她想裝看不見,可那道影子在向她走來。
楚絨止住步子,段橪就站在她旁邊。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
段橪把楚絨拖進自己的房間,落了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裝了插銷,與外界做了雙重屏障。
他房間的窗簾拉著,太黑了,根本什麼都看不見。這時候,就能感受到清晰的呼吸聲。段橪的怒氣顯然很大,喘氣聲很重。可他就是不說話,怪滲人。
楚絨踮起腳尖,想要親親他作為安慰,可被段橪偏頭躲開。
她靠在他懷裡,可他不會抱她了。
僵持間,有一滴淚落在楚絨頸間。
段橪不會裝可憐,他是真的可憐。親生父母不在了,養父母離婚,平日裡疼愛的妹妹如今也不要他。楚絨想抱抱他,卻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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