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電話小鷗聽了個大概,但涉及別人私事,她不好過問。不過,楚絨的臉色確實差。走秀結束後,楚絨先去卸了妝,此時素白的臉上毫無血色,黑眼圈也有點深。化妝的時候,化妝老師就說黑眼圈不好遮。現一看,當真憔悴。
楚絨搖頭,「沒事,應該是感冒了,我箱子裡有藥。」
小鷗又說:「你是不是睡眠不好啊,這毛病不看醫生的話,就要自己調理。聽說現在有什麼助眠師,絨姐,推薦你去看看。睡不好,真的會影響狀態。」
楚絨聽了咧嘴笑笑,「現在真是什麼職業都有。」
「那可不。」小鷗發動車子,嘴上卻不閒著,「說實話,我這睡眠也不咋地,工作壓力太大。這北京,房租壓死人,我現在是一天假都不敢請,生怕出點什麼事飯碗保不住,社保斷掉。所以,我就每晚找個哄睡師,哄我睡覺。嘖,那聲音是真好聽。」
楚絨聽得稀奇,問道:「男的女的啊?」
「當然是男的啊,女聲聽了有什麼意思啊!」
楚絨笑意加深,「你們年輕人整活的花樣真多。」
「別把自己說多老啊,我們不都是九五後嘛,你也是年輕人。」
倆人一路嘮到機場,楚絨下了車,跟小鷗說再見。
小鷗擁抱了下楚絨,說:「絨姐,我們算起來也見過好幾次,每次看你都不太開心。雖然跟你的接觸不多,但我知道,你絕不是他們嘴裡的那樣。就那王東,我都瞧不上他,不就是靠女人爬上去的嘛。我跟你說,其實我們下面的人都對他有意見,意見可大了。」
楚絨無所謂地笑了下,拍小鷗的後背,「沒事,我都不在意的,也謝謝你這兩天對我的照顧,改天我請你吃飯。」
楚絨跟小鷗分別後,拖著箱子進去機場大廳。辦完所有手續,找了個角落坐著。
楚絨翻出墨鏡帶上,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準備養一會兒神。
感覺到身邊的空位有人坐下,楚絨閉著眼往旁邊挪了一下。對方應該是翹腿,鞋子與她的相互碰到。楚絨想起自己穿的是白鞋,不由得低頭看去。
蹭了一小塊灰。
楚絨皺了皺眉,抬頭看向旁邊的男人,嘴邊的話還沒說出,愣在原地。
剛才給她打電話的人,現在就在機場碰到了。
段橪今天同樣也戴了副墨鏡,居高臨下地看著楚絨。兩人還是穿著一樣的黑色,都是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勢。
楚絨
銥驊
想起顧思可說段橪頭上撞了一個包,昨天太過慌亂沒來得及細看。現在以兩人不足二十公分的距離來看,確實額角有一個小小的凸起。不過,瑕不掩瑜。
楚絨把腿放下,踮起腳尖看了看。
回去再擦吧,現在著實有點尷尬。
段橪見楚絨盯著鞋子,猜測她在意。就從包里找出面紙,又翻出小瓶礦泉水。把水倒在面紙上,沾濕。手裡拿著濕了的紙巾,段橪站起來,側站在楚絨旁邊。慢慢蹲下去,替她擦掉鞋子上那一小片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