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有錢。當初媽車禍去世,得到的賠償很多,加上這幾年工作我也賺了些錢,都不知道怎麼花。」楚絨想也沒想就拒絕。
段橪堅持,「收下吧,算哥的一份心意。說不定哪天就需要用錢了,手裡的錢越多底氣越足。」
說完,段橪就起了身,朝門口走去。
重新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段橪深深吸了幾口,才回頭看楚絨。
她穿著黑色大衣,快要融入這無垠夜色中。
這麼多年,段橪得承認,他放不下。可是,選擇權永遠不在他。
他就像是楚絨的玩具,想要玩了,拿出來玩一陣。不想玩,就會被丟到角落。可他還是忍不住來,就是賤得慌。
那後悔嗎,也不後悔。
人總得有點捨棄不下的東西,對他來說不是事業、不是錢、更不是萬千世界,也就這一個人,只有這一個人。
等走到樓下,段橪看樓上的燈暗著,問:「房間租給誰了?都回來這麼晚。」
楚絨想起前幾天騙了段橪,說房間被租出去了。但在這一片租房子,確實不太合理,周邊不是學校,也沒有什麼公司。他這番問話估計是心裡也有懷疑,何等聰明的人,又怎麼被她框住。更何況,楚絨也知道,自己在段橪那邊的信譽可能已經為零。
楚絨對上段橪的目光,說:「她們工作忙,平常都回來得晚。」
「做什麼工作,都是女孩?」
「一個是醫生,一個護士,都是女孩。」
附近是有個醫院,楚絨的反應還算快。
可段橪的眼神明顯是不相信,心虛之下,楚絨還是主動移開了眼。
段橪心裡有了數,「上去吧,晚上睡覺一定要把門反鎖。今晚可能會下雨,記得關窗。」
「哥,其實顧思可挺好的。」鬼使神差地楚絨說了這麼一句話,剛說完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對,顧思可很好,最起碼比她楚絨要好。當初把段橪推走不就是想他過上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嗎,年僅二十五歲就事業有成,與之相配的當然是有個人一起攀峰。如果沒和顧思可在一起,那這幾年,段橪勢必也沒有談過戀愛。
正常觀念中的正常人生活好像不該是這樣。一個男人,不僅要有事業,也要有美滿的婚姻。這才叫人生圓滿吧。
段橪聽了,眼神漸冷,他盯著楚絨,冷笑起來,「又要開始為我好了?」
倏忽。段橪兩步走過去,他拽住楚絨的胳膊,捏著她的臉,迫使她在昏暗的路燈下把他看地清楚些,「楚絨,你看看我,看我這幅樣子,你覺得我過得很開心嗎?你把那些東西強加給我的時候,能不能問問我,我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