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也是,楚絨回去收拾行李,第二天拖著個小行李箱就走了。她想來,自己應該也是一個隨性的人,跟在旅途中遇見的很多人都有相似之處。
再回到茴城,已經是大年初八,
答應了燕姐年後會繼續工作,一直歇著確實不是個事兒。
開工的第一天,楚絨被叫去南京開會。她很少出席這樣的場合,一是不喜歡,二是實在不想跟不熟的人搭話。話說得都很委婉,大過年的誰都不想找氣受,可又暗含陰陽,聽著叫人難受。
楚絨找了個門口的角落坐下,散會了直接出門第一個離開。後面有人叫她的名字,楚絨只得停下。
是個女孩,之前在一個活動中見過。聊過幾句,話語裡透著單純,有什麼說什麼。
倆人走到沒人的拐角,楚絨等著對方先說話。
「前輩,你好,我叫王梓萱,之前我們見過的。我的經紀人跟我說,後天去巴黎的活動,我是您一起去,所以想先跟您打聲招呼。這是我們家那邊的特產,一點小糕點,希望您喜歡。」女孩說著,把手裡的小禮盒遞給楚絨。
楚絨本不想收,可對方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還有這一行中少有的真誠,就接了過去,「謝謝,我記得聯繫方式我們互相有的,你有事的話可以微信找我。」
「謝謝絨姐!」
楚絨沒多話,說了兩句就走了。
轉身之際,她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原地的女孩。
這女孩,楚絨有一次去樓道抽菸,應該就是她跟王東在那邊說話。
要說真誠,是有,不多。年紀輕,沒經歷太多,看什麼都真誠。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無可指摘。可把算盤打到楚絨這邊,大概率是一場空。
她楚絨是什麼人,自己清楚。於王東,他也並不是喜歡她。只是,不甘心。就像王東強迫她要聽完一整首詩歌那樣,只不過是大學時楚絨放過王東一場鴿子。但楚絨從未答應,又何來的鴿子。
楚絨也不知道什麼路是對什麼路是錯,每個人都有自己必經的路。從前她不信命,現在信了。人與人斗還有個勝算,但再怎麼斗,都鬥不過天。
這邊會開完,楚絨又去找燕姐對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就又回了茴城。
自楚絨換了鑰匙後,段橪就也沒聯繫過她,想必對方是來過。
楚絨在門口發現了一個袋子,裡面裝著一些北京特產,袋裝的烤鴨、酥糖、果脯之類。楚絨拿了進去,放在柜子上,就沒再管。脫了外套,打開空調,楚絨準備先去洗澡。中途,楚絨接到了顧星的電話,說明天來看看她。
楚絨洗完澡出來,環顧著家裡,實在一點年氣沒有,門口的春聯都沒貼。這一棟上至四樓,雖然是破舊了些,但春年的喜氣還是要的,只有楚絨這家門上光禿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