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白月光灑向人間，楚絨的影子蓋在段橪身上，體型差異，所以沒能蓋完全。
「人性這東西，我看不透。它太多變了，有時甚至一秒一個變化。所以，千萬不要做好事，好人沒好報的。」
楚絨的聲音，在這蒼涼夜色中沾染了一絲濕氣。段橪不由得去看她，沒有得到正面回答，但段橪也差不多能猜出個大概。
他沒忘，楚絨是有很多人討厭，沒人會喜歡不受控制的東西。可她同樣也招人喜歡。這種喜歡與討厭完美疊加的重影，總讓人會迷失。美是可怕之物的開端，在美之下挾藏的罪念，比表面的惡多得多。
「解約多少錢？」段橪問。
楚絨抿了下唇，說出一個數字。
段橪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遍多少。
「四千萬。」
段橪突然笑了，被氣笑的。
「笑什麼？」
「笑你傻。」
段橪站起身，拿過楚絨手裡的袋子。盯了楚絨幾秒，伸手揉揉她的頭髮，「走了，你應該不太想看見我，就當之前都沒遇見過吧。」
「哥。」
「晚安。」
段橪就這樣真的走了，轉身就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有人問他去了哪裡，應該是剛才在荊渡遇見的那批人，他的回答避重就輕，只說遇見了熟人。
在漸行漸遠的聲音中，楚絨慢慢起身，與段橪走向相反的方向。
直至聽不到任何聲音，楚絨轉身，見段橪也在回頭看她。
段橪沖她招了一下手，楚絨先轉回去。
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