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絨離開他的懷抱,「你先去洗個澡,我去煮點粥,喝完再走吧。」
「不用忙了,荊渡又不缺吃的。五分鐘洗個澡,洗完就走。你乖,不要亂想。」
「好。」楚絨給他去找衣服。
果然五分鐘,還不到,段橪就急匆匆地要走。臨走前,他還是不太放心,總覺得落下來了什麼東西。站在門口沖屋內掃視了好幾圈,就是想不起什麼東西沒帶。但這顆心就是很慌,沒來由的。
「找什麼?」楚絨跟在他身後問。
段橪不放心叮囑,「沒事,開門前你記得一定要看貓眼,不認識的人不要開門。」
這不放心來得莫名,楚絨笑,推他,「快走吧,我哪次不看啊。我在家有什麼不放心的,下午睡個覺一天就過去了。」
「嗯,那你少出門,等所有事情結束,我們好好出去玩一趟。」
「嗯嗯。」楚絨笑著應,把門關上後,又去陽台看他。
一上一下,兩人的視線在十幾米的距離里交匯,楚絨並不能看清段橪臉上太細的表情。
朝樓下的人揮揮手,見他上了車,車子緩緩行駛,消失在視野里。
楚絨還盯著那處,看了很久才轉回客廳,將段橪買的早餐拿出來。
買了很多,餛飩都涼了。楚絨裝碗裡,放在微波爐里熱了熱,就算做午餐了。
楚絨吃著接到了燕姐的電話,太久沒聯繫,一開口還是熟悉的噼里啪啦。她打開免提,把手機放在一邊,邊吃邊看電視邊聽,偶爾回一聲。
燕姐說她休息太長時間,再休息下去,行業里都要把她這號人忘了。一面數落,一面又給楚絨介紹工作,說向一個雜誌社推薦了她,明天應該就會聯繫楚絨,讓她等著。
楚絨很感激燕姐,知道是有情義才念著她,就不好拒絕,問了一些細節上的事,答應了下來。
楚絨走去全身鏡前轉了一圈,休息這麼久,加上鍛鍊,倒沒胖。看起來也不是以前的那種乾癟的瘦,氣色好了太多,只是太久沒出現在鏡頭前,她怕生疏。
剛開始走秀的時候,楚絨花了很長時間才克服對鏡頭的恐懼。身上穿得本就不多,幾乎就在腳下那麼多人拿著手機、攝像機,毫不掩飾地對著拍。她所有的表情都被放大在聚光燈下,那麼多雙眼睛,她不斷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她只是件商品。沒有人知道,她剛開始是那麼膽小。
下午,找不到事兒干。楚絨就還是剪前幾天剪好的視頻,繼續精加工。
楚絨自己在家拍了很多變裝視頻,幾乎兩天去一次快遞站就要抱很多東西回家。之前的工作裝扮都是交給專業的服裝師和化妝師,現在自己倒騰,倒樂得自在。好與壞,都照單全收。
兩點的時候,有人敲門。
楚絨從貓眼看去,是阿頗,全名趙頗,這名兒挺有意思。
頗為偏,不正。諧音字為「坡」。坡路還走偏了,下滑得更快。而且坡路是剎不住車的,一滑就滑到了底。
楚絨沒開門,輕輕蓋上貓眼,假裝家裡沒人,繼續回到茶几邊。
門敲了一陣,停止。
過了一分鐘,繼續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