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礙事啊。」她說一句,許沖就頂一句。
兩人懟了一路,走到一條坡上時,都未再走。站在坡上,不約而同地看向一處。
霎時,遠處響起煙花聲,來得突然,沒給任何人反應時間,就炸開來,絢爛奪目。
接著,第二聲,第三聲。
好看極了。
十幾朵煙花結束後,仿佛空中還留有未散的煙尾,讓人久久收不回視線。
「短暫的綻放後還剩下些什麼?」許沖還仰著頭,聲音很低。
楚絨走近他一些,看他側臉,正好擋住了半個月亮,「你還記得剛才的煙花有多漂亮嗎?」
許沖思考了會兒,緩緩轉頭,「好像不太記得了。」
「所以大概就是什麼都不剩吧。」
「你也太悲觀了。」許沖笑。
楚絨開始往下走,「那往後就樂觀一點吧,畢竟越來越好了不是嗎。」
許沖晃著步子跟在她後面,兩人走得很慢,走到五金店的門前停下來,沒有進去。
牌子還掛著,掉了色,已經看不清原來的字樣。就這麼一間小小的屋子,裝著他們年少無知的青春。如果有人經過,會探首向里看嗎。他們是否還記得,曾經有一對爺孫在這裡相依為命,常常在門口一坐就是一天。後來,只剩下一個人,他仍然常常坐在門口,不知道在看什麼,前面是一片荒蕪。
「什麼都變了。」
楚絨順了下耳邊的頭髮,一陣風吹過,又亂了。許沖的這句感嘆,被風吹散,輕輕地灌到了楚絨的耳邊,她應,「是啊,什麼都變了。」
也結束了。
都結束了。
不管好的壞的,全都結束了。
許沖說:「改天我去買幾包蔬菜苗,把這片地都種上,看著光禿禿的,難受。」
「能幫我種點香菜嗎?」
「記得給錢。」
「好啊。」
楚絨兜里的手機響起,是段橪的電話,「段橪叫我回家了。」
「走吧。」許沖向她揮手,「正好我一個人再呆會兒。」
楚絨接完電話,正好遠處有車開來,段橪沒有下車,安靜等著,把時間留給他們。
「跟我們一起走吧。」楚絨不忍心讓他一個人留在這裡,他現在是無家可歸的狀態,父母到現在都不知道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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