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不吭聲了,暫時安靜下來。
梁槐景連忙跟同事確定好36床的治療方案,然後等同事寫會診意見的時間裡,他趕緊給這個病人列印了出院小結,簽好字,再教她一遍怎麼吃藥,怎麼用胰島素筆,囑咐她來複查的時間,然後準備把她送出門。
結果這時,對方給他來了一句:「我沒帶錢,明天再結帳,可以嗎?」
梁槐景:「……」
他沉默了一下,問道:「你既然要明天才結帳,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說呢?怎麼剛才這麼著急?」
他還以為對方是怕錯過結帳時間,要趕著人家下午上班的時間去辦結算,所以一直催一直催。
對方很委屈的表示:「我怕你們多收我一天住院費啊。」
「……我已經開你出院了,不會多收你錢的。」梁槐景嘆口氣,又覺得算了,這些都多說無益。
他又交代了一遍對方來結帳的時候注意時間,只有工作日的工作時間才可以辦的,來的時候記得來找他拿報銷材料。
交代完了,才讓對方回去。
處理完這件事,回頭一看,來會診的同事已經把會診意見寫完了。
「辛苦。」對方把會診單遞給他,還拍拍他的肩膀。
明白這就是說剛才的事,梁槐景忍不住苦笑一下:「彼此彼此,難道你就沒遇到過這種病人?」
同事聳聳肩,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了,有事再叫我。」
梁槐景將同事送出門,回頭卻忍不住想起蔣思淮。
怎麼說呢,剛才這個病人這樣的,他見過不止一個,但這次他卻忽然想起以前的蔣思淮。
以前他覺得蔣思淮的腦子木頭一樣,不管他說什麼,她好像都記不住,也不能很好的理解,但現在卻覺得……
他以前確實是對她苛刻了點。
雖然她不愛看書學習,臨床思維也不好,但起碼她分得清輕重緩急啊!
他居然還罵她,真是太不應該了,他突然又覺得愧疚了。
——這種愧疚的心理,當然是重新見到蔣思淮以後,才再度想起來的。
他想到這裡,抬手蹭了蹭鼻尖,覺得自己吃小蛋糕的理由更充足了。
一是應付剛才那位病人耗費了不少心力,他很鬱悶,需要一點安慰,甜食能滿足這樣的要求。
二是為自己對蔣思淮曾經的苛刻做出些許補償,畢竟俗語有云,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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