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她們站了一會兒,直到有人大跨步朝著門口走來,一雙腿跨出門檻,隨後,嶄新的皂靴在門口處頓了一頓,還未等人察覺,就徑直超前走去了。
福萊早就等在了院子裡,比平日晚上片刻,他眼看著他家爺在走出房門的時候仿佛帶了冷笑般深深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秋月,轉頭朝他這邊走時又是滿臉的陰霾。
這是怎的了?福萊打起了精神,準備好生伺候著。
總督大人是生氣的,昨晚謝安走之後,他躺在床上,整個人氣的七竅生煙,有人竟然寧願為奴為婢都不願做他的枕邊人!
好,很好!天下的女子何其多,不願就罷!輾轉反側了大半夜,心裡一股火氣鬱氣積著,周敬堯比之謝安還晚睡著。
結果剛剛門口一見,對方規規矩矩站著,若無其事一般,甚至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曾。
這般的女子!難不成他周敬堯就非她不可了?周敬堯內心的火氣更甚了,同時心裡越發憤怒,面上越發陰沉,他就只當昨晚是醉酒了!
也不看福萊一眼,總督大人直接就朝著前院而去。
到了前院,發現陸訓已經在那兒等著了,顯然是有事稟報的樣子。兩個人進了書房,坐在書房的桌案後,聽著站在前方的陸訓的匯報。
是謝安她們在尋天樓的事情。
聽著陸訓的話,周敬堯方才還煩躁的心情變得複雜。好長時間了,除了上次母親提起,他竟然又從旁人的嘴裡聽到了有關謝望的事。秋月?謝安?竟然是七年前的那個孩子嗎?
周敬堯內心升起一股荒謬的感覺。
不怪他,七年前的謝安從王家村出來的時候,分明是一個頭髮乾枯的白皮瘦猴兒,哪裡是如今這般,這般不識好歹的樣子!
想到這裡,周敬堯坐在圈椅上不禁冷哼一聲。他知道謝安不是謝望親生的女兒,七年前,即使不知道事情真相如何,看到與謝望相關的人他都不自覺地憤怒。如今,并州為官多年,他倒也不會隨意遷怒了。
尋天樓的日子是枯燥無味的,至少在陸訓這等過來人的眼裡是,他只撿了幾件重要的事情說,一是謝安的身份,二是謝安同蘇巧敏和左劍的關係,三是謝安在樓里地表現。
這樣地身份,換做旁人得了總督大人昨晚的話,還不知要多麼地高興。只有她謝安,竟然視他如洪水猛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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