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堯放下手中的茶水,好幾日都沒有在白天見面了,本來想去同她用個膳的,算了。
「吩咐下去,擺膳吧。」
「是。」
二人各自忙碌,誰曾想到了旁晚,周敬堯回到院子,裡面依舊冷冷清清。
「你們姑娘還未回來嗎?」
廊下的丫鬟正想回話,才張了嘴就見她們爺自顧的往大廳處走去了,一時間趕緊上前去將四處的燈火點亮。
總督大人獨自一人用了晚膳,謝安才帶著夏荷和巧敏姍姍歸來。
他看見她側頭與夏荷正說著什麼,臉上帶著明晃晃的笑意。一轉頭,見了他,那滿臉的笑容好似一瞬間僵住,隨即變成了淡淡的微笑,又變成了一如既往的淡然。
他心裡立即就不舒服起來,仿佛找到了這幾日心裡異樣的緣由。
謝安也在外面吃了飯。
等到再晚一些,二人洗漱完畢。昏黃的燈火未滅,屋裡暖洋洋的。
謝安穿了一身淡粉的綢緞褻衣,正要掀開被子躺下。他看著她自顧忙碌的身影,終是忍不住開口道:「你方才見了我後為什麼不笑了?」
這話來的莫名,謝安坐在床上,被子蓋了半邊身子,看向他,「什麼?」
「我說,你方才回來在院子裡見了我後為什麼不笑了?」
「我回來的時候笑了嗎?」謝安真的不知道。
你分明就笑了,這句話正要脫口而出,隨即在嘴邊穩穩剎住。這話委實讓周敬堯說不出口,他就是少年時期也不會這般稚氣的問話。
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總督大人乾脆話頭一轉,說起了旁的事,「過了正月,等各地積雪化了,我要回盛京一趟,你準備一下,到時候一同回去吧。」
盛京那邊,老夫人和底下的人這幾日都來了信。前者依舊是老生常談,說盛京這個侯府添了兒子,那個伯府添了孫子的,明里暗裡催他成婚。而後者,則是有確切消息,總督大人正月後該會受到聖上的召見了。
周敬堯來時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說,如今倒是冷硬的說了出口。
謝安正要躺下的身子一瞬間頓住,轉過頭來直直的望著他。
「我不去!」是短促有力的聲音。
「我這次要去很久。」他仿佛跟本不在意她的拒絕,只盯著她緩緩地說出這麼一句。
謝安險些嘲笑出聲,到底也只是冷硬的回了這麼一句,「那又怎樣!」
然而,總督大人並沒有錯過她眼裡閃過的譏諷,頓了一下,只感覺怒氣橫生,「謝安,你早就等著爺回盛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