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心中雜亂的線團被一把火燒了去,夏荷為她不值,只說爺怎的這樣,那蘇姨娘喬姨娘還得了房產錢財,怎的她兜兜轉轉什麼都沒有。
但謝安仿佛是溺水的人終於有了喘息的空氣,這一刻,至少她的心自由了,心頭壓著的大石頭終於消失,其它的事情且再議論。
況且她一直知道,以她的身份,不可能輕易脫離了侯府的。
謝安當然不願隨溫嬤嬤在後院,但誰曾想也不是立刻就可以走的,溫嬤嬤一臉嚴肅的道:「爺說了,總督府不是那樣吝嗇苛待下人的人,若姑娘不樂意隨嬤嬤我在後宅,那也得在府里養好了身體,等大夫來看過才可以搬離這院子。
「是,嬤嬤放心。」謝安如今心中鬆快,況且她身體確實還沒好,自然也不想逞能,當場就寬了溫嬤嬤的心。
溫嬤嬤帶著人下去了,夏荷卻傷心了,一整日都提不起精神來。
蘇巧敏也挺開心的,話說當了這麼久的婢女,她還真挺懷念那些身在外面,東跑西跑的日子。這麼久了,她這一身的功夫也不知生疏了多少吧,恐怕回去少不得一番操練,正好,這兩日得趕緊練起來才是。
「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夏荷看著精神抖擻,摩拳擦掌的二人,癟了癟嘴,簡直要哭了。
「沒事沒事,我會來看你的嘛,到時候想吃什麼,要什麼,跟我說,我指定給你帶回來。」巧敏哥倆好的挽過她。
謝安一口氣把碗裡的藥喝了,也安慰她道:「沒事的,以後我們夏荷就是大丫鬟了啊,溫嬤嬤手下辦事的,可不是原先掃地的小哭包。」
夏荷氣嘟嘟的,還是不開心。
另一邊,周敬堯這次行程略快,幾日的功夫,就到了雍州境內,如今正露宿在野外。同七年前一樣,這次陸訓和謝遠等人也跟著回去了,此外還多了個福萊。
福萊好歹從小服侍在周敬堯身邊,騎馬的功夫很是不錯。
但是,不像謝遠等人,他已經許久沒有這般快馬疾馳,長途跋涉,現在坐在篝火邊,只覺得屁股都要坐成兩半了。
他和陸訓坐在一起。
「你們也是辛苦,成日這麼風裡來雨里去的,過的都什麼日子。」福萊雙手撐著臉烤火,很有一番感慨。
陸訓看了看不遠處獨自坐著的主子,隨意答了一句「習慣就還好」,他停下手中撥動火堆的動作,「你這次都跟著來了,怎麼不去主子那兒伺候著?」
福萊苦著一張臉:「我剛剛在旁邊伺候著啊,但主子這幾日不是情場失意嗎,心情不好,不要我跟他一塊兒。」福萊還不想跟他們爺一塊兒呢,屁股本來就痛,坐旁邊他都不敢亂動。
你可真敢說啊,陸訓佩服地看了他一眼。
周敬堯抬眼往這邊看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福萊立馬閉上了嘴。卻聽見他們爺叫他。
「福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