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狡辯:「也是周凌天自己倒霉,朕原本只是想給他個教訓,收回兵權,誰料他輕易便命喪滄州!這怪不得朕!」
儘管知道對方無恥,在場燕雲烈和周敬堯仍舊震驚於對方嘴臉。
周敬堯接著沉聲發問:「那你三年後為何升我為並州總督!莫非就是怕我發現!」他心中已有猜測,卻仍不住想要聽聽對方所言。
「是,怕你發現!你當蕭家留下的並州是什麼好去處,朕本是叫你去碰壁,誰料你竟當真接管下來了,果然,與你父親一般,都不可留!」
這些年,周敬堯政績越好,燕宏遠越是擔憂,但明面上,他是明君,只能褒獎。今日,偽裝了那麼多年的心思說出來,竟是從心底生出一股詭異的暢快。
他不下傳位詔書,料想這二人也不敢要他性命,燕宏遠越發猖狂:「還有你那卑賤的侍衛之女,此刻恐怕也不知命喪何地了吧!」
雖然王甲等人沒有回來,但是他此刻就是想要袒露自己的醜惡,他裝了這麼多年,今日難得暢快。
周敬堯拳頭瞬間握緊,他再三平復壓抑,還是忍不住下手摺了這人幾根手指。
燕宏遠未發出口的大叫被人用帕子堵在了喉嚨里。
「既然問了,別磨蹭了,你要殺便殺,只是雖然龍體死後不可隨意褻瀆,你最好不要傷在明處!」燕雲烈對這父皇當真是毫無感情。
燕宏遠聽著這話,眼神懼怕,身體無力,他眼神瘋狂示意。燕雲烈示意魏涼放開他的嘴。
「逆子!逆子!你敢殺我,沒有詔書,你如何登的上皇位。」
原來如此,燕雲烈覺得真是無趣。
「說到此,還當真要感謝父皇了。為我掃除前面極為強勢的皇兄,沒有你,在你閉眼之後,大臣們想必要為誰繼位之事爭執不休,如今嘛,倒是難說。」
對於燕雲烈來說,他最大的對手可不就是眼前這位。
如今,朝中老一輩朝臣,除了中立的,類似遠安侯府,寧國公府自是不說。他下面幾位皇弟,何足為懼。
燕宏遠似乎才想起是自己親手為他這兒子剷除的異己,一時間急火攻心。
燕雲烈不想與對方廢話,把人留給周敬堯舜,他還要出去,與魏涼處理宮中細節以及那位以後終身偏癱的魏方。
身後響起一聲慘叫,後那聲音瞬間停住,像是人暈了過去。
夜路走多了總會撞見鬼。
大燕即將迎來新一代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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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江之上,有一巨大的船隻,正沿著江水順流而下。
「秦姑娘,來,餓了吧,先喝點粥。」
「謝謝。」
謝安坐在船頭的椅子上,一隻腿被方正的木板固定的死死的,她抬手接過了趙娘子遞過來的海鮮粥,道了聲謝。
今日是謝安落水的第五日了,此刻她正在去往海城的一艘帆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