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人才最保險。」
祁芙被他可怖陰森的語氣嚇到,倏地軟了身,她拼命搖著頭咬唇忍住哭意,「不可以!」
「他對我是真心的,我能感覺得到,而且他從來沒想過把我的事暴露出去,哥哥你為什麼不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她揪著自己的衣服,甚至有跌落之勢,祁止這會兒仍是沒什麼表情,拽著她的衣領把人扯起來,白皙修長的手骨節凸起,聲線緊繃,「你為了個人類在這哭哭啼啼?」
「現在不說,你敢保證他利用完你後,一輩子都不說?祁芙,你拿什麼保證?」
他扯著祁芙衣領迫使她靠近自己,兩人視線交織,他眼底暗沉,盯著她的眼,啞聲將話說完:「別和我說是你那沒用的真心,你憑什麼覺得他會一直對你好下去?一年之後,五年之後呢?他之所以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不過圖你是只廉價沒背景,死了也沒誰在乎的流浪貓。」
祁止這番話說的毫不留情,祁芙眼神逐漸渙散,隨著祁止鬆開手,她跌坐在地上,神色茫然。
「這個世界上,你只能信我。」
他蹲下來,欣賞她這一刻無助的模樣,嘴角緩緩勾起陰戾的笑意:「哥哥從不騙你。人類最是陰險狡詐,今早那個豬肉攤你也看見了,你說哪一天那裡會不會也掛上你的肉?你知道我這幾天見到你之後都在想什麼,我後悔將你留在福利院。」他當初只想著不要再流浪就好了,只要不用流浪,做什麼都可以。
但現在的他只覺得,當初就應該死在那個冬天。
他捏起她的下巴,就將她精緻蒼白的小臉望著在眼底。這張姣好的皮囊是好。
但空有外表,是死局。
「如果我的調查結果不錯,沈頌在人類里地位不算低。除了這張臉,你覺得你哪一點能吸引到他?被騙了還傻樂,祁芙,我不記得你以前有這麼蠢。」
「我不蠢......」
祁芙眼神逐漸有了聚焦,下意識反駁。
她下巴被掐著,被迫望著他。
「哥哥,你說錯了,這個世界上我最相信的應該是我自己。」
祁止這麼多年不在,她能依靠的人早就只有她自己了。
大大小小的挫折和難題面前,她向來形單影隻。那些努力學會語言詞彙的夜晚,試圖理解人類情感的時刻,莫名被朋友甩開孤立的不解和彷徨,她向來都不懼身旁無人。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和選擇。」
那條手鍊的觸感清楚傳達過來。
她顫著眼睫,「.......也希望哥哥不要再質疑我的決定了。」
過了很久。
祁止冷笑出聲,鬆開了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她幾秒,終是被氣得移開了眼,兀自離開了。
他沒有說話,但祁芙明白,沈頌暫且不會變成他口中的死人了。
她鬆了口氣,但仍舊蹙著眉毛,心頭憂慮不減。
接連幾天,祁止都沒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