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也有可能是哥哥的仇家,想拿她要挾哥哥。
祁芙邊往裡走邊思考,既然如此,為什麼那個人不直接綁走她,而是以沈頌生命為條件發那樣的消息?
她走到一樓,靈敏的耳朵能聽見遠處水管里流動的水聲,林子外的狗吠聲,小溪流動的聲音,曾經掛在樹下的舊鞦韆,隨風搖動的聲音。
舊鞦韆。
她蹙眉,為什麼還能聽見鞦韆的聲音,這裡既然重建化工廠,那麼舊鞦韆也應該一併給拆才對。
思緒混亂捋不清的時候,祁芙聽到頭上傳來鐵索滑過軸移動的聲音,她神色霎緊,抬起頭,只見一個巨大的鐵籠從天而降,與發現那個鐵籠的同一瞬間,她飛快地向外跑去。
卻不敵它掉落的速度,在鋼鐵與地板碰撞聲響起的時候,她撞上去,不明的液體從頂部滑落,澆落她的手。
「喵——」
強烈的白色光芒驟然出現,將廢棄化工廠一樓瞬間照亮。
同時照亮那個正緩緩走來的男人。
很是眼熟。
他手上拿著貓繩,與那張年輕青春的臉不符合的是眉間的沉鬱。
陳榆。
白貓兩隻耳朵朝後,身體弓起炸毛呈攻擊狀,朝他發出低吼聲。
隔著鐵籠,陳榆慢慢蹲下,甩著手中拿的繩子似乎在打量待會從哪裡下手才好。
他勾起唇,唇角的笑意尚在,但未達眼底。
「別這麼凶啊,怎麼和你哥一樣。說起來,我還算是你們的救命恩人,讓你們享受了十幾年當人的日子,不應該感謝我麼?」
想起那個眉間帶疤的男人,他眸底泛著冷光。
「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哥,毀了我的臉不說,還燒毀我十幾年的心血。」
如果不是祁止。
那個計劃能更早的開始。
他的媽媽,也能重見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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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頌猛地睜開眼。
地下室的空氣渾濁,他咳了幾聲,再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繩子,他擰眉扯開。
可想而知,那個人根本不對他設防。
或者說,從來沒有真的拿他當對立方。
松松垮垮地綁著,一拉就開的結。
他踢走腳邊的繩子,那個麻藥的量很少,沈頌很快就能反應過來現在的境況。
今晚是他和陳既明見面。
陳既明和沈簡有著幾十年的生意往來,關係尚且不粗,雖然沒到知根知底的程度,但過年也沒少互相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