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坐起來,看見自己吊帶裙揉成一團,堆滿褶皺,是某人的手筆。
正犯難,肖霖推開玻璃門進來。
蘇早晴看他,大概是昨晚太不一樣,顛覆她認知。
兩相尷尬半晌,她總算開口:「我的裙子穿不了了。」
「知道。」他從電腦桌上拎過來一個袋子,logo是某個女裝品牌。
看他跟變魔法似的拿出來,蘇早晴問:「你什麼時候出去買的。」
「就剛剛。」
他抽完煙的嗓暗啞,很像昨晚俯在她耳邊時的磨動,只是這會飽餐饜足,衣冠楚楚。
蘇早晴拿起袋子從里面翻出一條裙子,款式和地上報廢那條很像。
她低眉順目,眼角殘留著哭過的蘊紅,伸手去搭緊在胸廓前的被子,又覺不夠,把被子往上再嚴實,自己在被窩裡伸展穿衣。
剛兜頭套下裙子,被子被人扯了一下。
「磨蹭什麼?」
遮遮掩掩,哪裡是他沒看過的?
蘇早晴噎聲。
該怎麼解釋好,她是那種自我保護機制強大的人,剛確定戀愛就光裸相對,是有那麼一點不自在。
反觀肖霖,一副正派凜然,跟沒事人一樣,她只好嘴硬:「我怕冷不行嗎?」
整理好裙擺,她翻被下床,腿心酸脹,被他扶一下手臂:「走不動?」
「抱你?」
「不用。」
還不至於沒法走,蘇早晴鬆開他手臂,走到一半看見桌上的菸灰缸,堆積了不少菸蒂。
平時不怎麼抽,一抽就要抽這麼多嗎?
她回頭看他,肖霖人就站在她身後,像怕她不穩,要時刻護著。
他身上有薄淡的菸草香,混夾著一貫的冷冽氣息。
蘇早晴不解:「你很早醒嗎?」
「比你早一點。」他盯著她。
其實不止一點,蘇早晴睡相很好,就是怕冷,不停往他懷裡縮,攬著柔弱無骨的溫熱,睡意全無。
距離太近了,蘇早晴想起昨夜,大腦皮層酥麻過電,她無所適從,乾脆坐到沙發上假裝拿自己的手機。
「那,」她有些難為情:「你抽那麼多煙幹嘛?」
斟酌好一會,就為了問這個。
肖霖皺眉:「跟我說話不用想那麼久。」
「哦。」她受教。
「怕忍不住。」
「你要忍什麼嗎?」
話出口,想到昨晚他克制的神情,遲鈍的神識回歸,面紅耳赤。
「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