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聽見,走近看見地上的粗木棍,心都提起來。
肖霖掀起眸看她,面無表情,但那股訓人的氣勢從車裡持續到現在:「你自己一個人,就傻站在那裡跟個發酒瘋的癲佬對戰?」
從電話里聽見那男人在罵,粗口一個個直往外蹦,明明嚇得聲線都抖了,人不跑還在那裡逞英雄?
蘇早晴想想是有後怕的,但她也不是純傻,茶樓就在旁邊,一喊就有人聽見,而且肖霖也快過來了。
她沒覺得有什麼,撇撇嘴:「你不是要來找我了嗎?」
「如果我沒及時到呢?那男人喝了酒,你能保證他不會做什麼?」
他渾身冒冷淡的壓迫感,眉眼鋒利,不依不饒的詰問:「還有,那貓什麼狀態你沒數?被抓成那樣你手就不疼?」
蘇早晴被他說得無言。
當時那種情況下她確實沒多想,只想趕緊把貓送醫院,但肖霖語氣不好。
「你凶什麼?」蘇早晴不滿他態度,慢吞吞:「現在不也沒事嗎?」
「我有很兇?」肖霖盯她,不咸不淡:「虐貓狂你都不怕,怕我凶?」
蘇早晴被他訓得也有氣,手背上的傷火辣辣地疼。
「你講講道理好不好,這兩者有可比性嗎?」
肖霖斂神,稍抬下巴:「我現在就是在跟你講道理。」
「但我不想聽,我回去了。」蘇早晴扔掉懷裡的抱枕站起來,轉身回房間。
手不能沾水,她拿塑膠袋包好手去洗澡。
等洗完出來,肖霖拿著從醫院開的藥站在門口,象徵性地敲下門,徑直進來。
蘇早晴看他:「你幹嘛。」
肖霖淡淡:「搽藥。」
蘇早晴自覺坐到床上:「你要給我抹嗎?」
「不然呢?」他反問。
許是緩了會,兩人語氣都沒剛才那麼硬邦邦的。
肖霖拆開藥膏,人在她面前蹲下來,暖融的光打在他臉上。
蘇早晴怔了下:「你可以搬凳子坐的。」
「不用,很快就好。」他取出棉簽,垂眸看她手上那幾道紅痕。
蘇早晴也在低頭看他。
他一眼不眨的,兩條長袖被他捋起來,露出的手臂微微冒青色脈絡,有硬實感,但給她塗藥下手很輕。
蘇早晴突然有點後悔剛剛跟他爭執。
等他抹完站起來,她伸出手扯了扯肖霖的袖口,眼神閃爍:「你還生氣嗎?」
肖霖看她拽袖口的纖白手指,臉依舊冷得沒溫度:「我是希望你明白,善心也應該適度。」
「安全意識很重要,無論什麼情況下,逞強的前提是確保自己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