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味在心底翻湧，舒月徑直問：「他和誰出去了？簡瑤嗎？」
換作旁人，助理早就冷臉送客。但舒月曾被請入辦公室共用午餐，怎麼想也是特例，便誠實地點點頭：「舒小姐，不如你直接打給小江總吧，再問下去，我就該被辭退了。」
「謝謝。」
舒月扯出牽強的笑，打道回了16層。
每層都有一個小型陽台，她見沒人，便反鎖了門，頂著炎炎烈日撥給江聿淮。
無人接聽——
心臟一縮一縮，仿佛情緒上的疼痛蔓延到了身體。舒月用手背抹去額角的汗，繼續撥打。
第三次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
江聿淮似是不方便說話，壓低了嗓音：「怎麼了。」
舒月嘴唇發著顫，想質問他是不是和簡瑤在一起，可既怕得到肯定的回答，又怕再一次沒有選擇信任他。
她強行壓下翻滾的情緒，用儘量正常的語氣問道：「剛才去找你，助理說你不在。」
「嗯。」江聿淮說得簡單，「下午回公司。」
「阿淮。」
「嗯？」
舒月感受到他的不便，卻也沒有從聲音里聽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理智終於戰勝情緒，不再糾纏：「我等你。」
*
從前的江聿淮，給了自己太多安全感。
如今的江聿淮，尚且不屬於自己，舒月一邊理智勸誡，一邊止不住地猜疑。
甚至，同事走過來時，見她正在瀏覽簡瑤的百科，給了個「我懂你」的眼神。
簡瑤自出道作開始便是一線資源，於是有了金主論，之於明星，這樣的猜疑實在司空見慣。可未免也太巧，簡瑤的小學與大學皆是在美國，會是那時候和江聿淮產生的聯繫嗎？
舒月焦急地看了看手機，將近下午四點，會開完了嗎？
這時，總裁辦的女助理敲了敲門，問道：「聽說你們部有京大畢業生。」
主策拍拍舒月的肩：「她就是。」
倒也無人關心緣由，舒月便這般光明正大地離開，再次來到了江聿淮的辦公室。
助理為她斟上熱咖啡，特意多加了袋糖，解釋說：「會議還沒結束，但是也快了。」
舒月乖巧地點點頭。
但她始終感到不安，眼巴巴地望著門口方向。
也許是過了幾分鐘，也許是十幾分鐘，終於，一隻清瘦修長的手半推開門，語氣不善：「跟著我做什麼。」
「我看看你辦公室長什麼樣。」陌生的年輕男聲說道，「不是吧，這么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