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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有些難以夠著。
站在她身後的聞祈,從她頭上一伸胳膊,輕而易舉的拿到了拖把,一聲不響的遞到了她手裡。
「那個,聞祈,家裡的東西你擺的有些高了,現在又不是你一個人獨居了,以後你要重新擺一下了。」陸蔓蔓覺得有些丟臉,撓了撓自己的髮絲,仰頭對聞祈說了一句。
聞祈似乎也早已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低下頭對她有些孱弱的說了一句:「我會找時間,把所有掛鉤重新調整好高度的。」
「好了,好了!你的退燒藥和熱水都放在茶几上了,你快先去吃吧!」陸蔓蔓知道他此刻身體難受,不想再追究這些小細節,提醒他道。
生了病的聞祈,出乎意料的很聽話,高大的身影轉身往客廳里走去了。
陸蔓蔓拿著拖把進了浴室里,到了浴室里她又更加直觀的感受到了聞祈和她的區別之大,剛剛才泡完了澡的人,竟然就把所有的沐浴露、洗髮露已經回歸了原處,包括他那身換下來的被浸濕的西裝都被他仔仔細細的疊好,放到了一旁待清洗的衣物籃里。
就連浴缸里的水也全部被聞祈放盡了,整個浴室里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實際上只有一灘水漬需要打掃了。
陸蔓蔓不由停下手裡的動作,環顧四周認真思考了一下,聞祈他爸聞臨,對聞祈那幾年的軍事化管理,軍事化教育究竟是落實到了怎樣一種瘋魔的,令她嘆為觀止的地步呢?
怪不得除了聞祈喝醉酒,他基本沒笑過。一刻也不能鬆懈的生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輕鬆呢?
陸蔓蔓的心裡,這次湧上的並不是對聞祈一味的佩服,反而是多了幾分酸澀。
拖完地,又清洗完拖把,陸蔓蔓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腰,走出浴室將拖把在工具櫃裡放好。
聞祈高大的身影坐在沙發上,一仰頭將幾片退燒藥片,吞了下去。
陸蔓蔓走近他,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向他問了一句:「苦嗎?」
「不苦。」聞祈搖了搖頭。
陸蔓蔓向他笑了一下,遺憾的說了一句:「家裡你也沒有放橘子罐頭,如果是我的話,高低得準備好幾罐來備用。」
「那是做什麼用的?」聞祈的目光里多了一絲疑惑。
陸蔓蔓開頭頭頭是道的向他說道:「小時候我身體不好,每次都要吃各種各樣苦的要命的中藥,我媽就會在家裡放好幾瓶橘子罐頭,每次喝完幾勺藥,她就會快速往我嘴裡塞一塊橘子果肉,這樣我就不會被苦的又哭又叫了。」
小時候身體不好,聞祈清楚的記得,陸蔓蔓曾經在喝到,他親手給她做的魚湯時,稍微提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