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祈這句突如其來的道歉，卻令她雙眼放光，來了勁：「那你準備怎麼補償我啊？」
「補償？」聞祈修長的手指，扶了扶高挺鼻樑上的透明鏡框，反問了她一句。
陸蔓蔓目光落在他身上，這會她捕捉到了，聞祈袖口下的手腕上，那兩個被她留下來的，無比清晰的吻痕露了出來。
她的臉莫名染上了幾分緋紅，不禁在想，研究所里，聞祈的同事們，能夠想像得到，平常不苟言笑，嚴肅認真的聞教授，平時執筆，並操作物理儀器的手腕上，竟然被她留下了這麼明顯的吻痕嗎？
不許亂想！陸蔓蔓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胡思亂想，接著轉頭看向聞祈：「怎麼，你不想補償我受傷的心靈嗎？」
誰讓你亂吃飛醋，陸蔓蔓把這幾個字吞了下去，沒對聞祈說出來。
聞祈緩緩開了口：「根據熱力學第二定律，封閉系統的熵總是增加的。這意味著就連在自然過程中，不同物質或體系之間的能量或質量交換，往往都是不等價的。所以世界上並不存在補償這個說法。」
「喂，聞祈，想賴帳你就直說，不要頭頭是道的，說這些物理知識來繞暈我。我現在有一個願望，你幫我實現唄？」
陸蔓蔓皺眉，又聽到聞祈用他的這些物理原理，來分析生活里的各種道理，她不知道是該夸聞祈學習真是好，還是說他是個徹徹底底的書呆子。
「什麼願望？」聞祈捕捉到了她這句話里的關鍵詞，轉過臉來，一雙黑眸望著她問道。
陸蔓蔓握緊手里的方向盤，雖然她並沒有把握聞祈會不會對她說實話，但她還是想問出來：「你能告訴我，一個關於你的秘密嗎？」
「秘密？」聞祈沉聲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目視前方，似乎仍然不明白陸蔓蔓想問什麼。
陸蔓蔓在心裡為自己打氣，清清嗓子後緩緩向他問出了口：「關於，你腰上那道疤的秘密……」
聞祈的黑眸中瞬間閃過幾絲訝異，似乎根本沒有想到陸蔓蔓想實現的願望是關於他，而想了解的秘密則是關於他的那道疤。
車內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溫度驟降，冷的令陸蔓蔓感覺自己都被冰凍起來了。
她預料到了，聞祈未必肯對她說實話，但她仍然想知道，哪怕一星半點。只要離真正的聞祈更近一點，離他心裡的距離更近一點。
畢竟，她根本無法想像，若聞祈身上那道疤痕真如她哥判斷，是因為聞祈曾經想了結他自己而做出來的事情。那他曾經是活在多麼深重的黑暗，或者痛苦之中。
沉默很久後，聞祈回答了她：「是物理器材誤傷導致，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