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有人惦念著他,還是心里有了惦念的人,這都使得他像一隻風箏,有了回歸的線。
一直等到陸蔓蔓親完,聞祈才伸出修長的手指將自己睡衣最後一個扣子扣好,復又整理好自己的睡衣,一絲褶皺也沒留。
陸蔓蔓將整個背脊,靠在聞祈散發著冷木香味的胸膛,就像是一隻躺在他懷裡撒嬌的貓。窗外的雨聲並未小,時不時的雷聲仍然會驟然響起起,可她待在聞祈身邊,在屋裡亮著的那盞暖黃的檯燈下,她從未如這一刻般感到安穩而有安全感。
「關燈吧,該睡覺了,時間不早了。」聞祈在她頭上沉聲說了一句。
陸蔓蔓卻並不想睡,轉頭,一雙鹿眼看著聞祈賣萌:「聞祈,我還睡不著,要不你給我唱首催眠曲?」
「催眠曲?你忘了上次我唱的兒歌?」聞祈摘下鼻樑上的眼鏡框,一雙黑眸鎖住陸蔓蔓,向她問了一句。
「哈哈哈哈!」聽了他這句話,陸蔓蔓立刻笑出了聲,她耳朵里已經立刻自動浮現了,上次聞祈在巴黎打電話給她唱的,她挑的最簡單的兒歌,裡面那三句最簡單的歌,聞祈連一句都沒唱在調上的歌聲。
聞祈一雙有神的黑眸驟然鎖住她,問了一句:「我記得,媽說過,你從小能歌善舞,不如你來給我唱首催眠曲吧。」
聞祈竟然反客為主了?而且還把蘭女士說的話給記了下來。這令陸蔓蔓感到驚訝,但她並不怕,因為唱歌一直都是她的優勢項目,這樣想著,陸蔓蔓來了勁,清了清嗓子應了下來:「既然聞教授您親自點單,那我就給你露一手吧。」
「嗯。」聞祈點了點頭,一雙黑眸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專注等待著她唱歌。
在聞祈灼灼的目光里,陸蔓蔓的心跳卻莫名加速了幾分。一點也不像,當年藝考時,她大方到隨時在哪裡都可以表唱起來的社牛模樣。
她發現,在聞祈面前,她做很多事情都會變了樣,莫名的令她臉紅,莫名的令她緊張。
「kadza-li-'ho-nos sanendei-i:leun-dei……」
片刻的安靜後,陸蔓蔓的歌聲在夜空里響起,傳入了聞祈的耳朵里,她的歌聲空靈,遼遠而沉靜,而且唱的是聞祈此前從未聽到過的一種語言。
聞祈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蘭女士說起陸蔓蔓從小能歌善舞時的自豪之情,因為她唱起歌來確實好聽,是獨一無二的唱腔。
「你唱的是什麼歌?」待陸蔓蔓唱完以後,聞祈低頭向陸蔓蔓沉聲問出了口。
陸蔓蔓紅著臉回答了他:「一首圖瓦族的民歌,歌詞意思是在那風吹的草原上,有我心上的人……」
「你為什麼會唱圖瓦族民歌?」聞祈似乎更覺疑惑,敏銳的向她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