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時光,剝出去必定是刻骨銘心的痛。
她努力過了,三浦春也努力過了,現在這個男孩子要徹底走出她們的世界,只包容屬於他自己的女孩的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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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是在昏迷了三天後甦醒的,彼此彭格列總部的所有醫療人員已經齊聚一堂,看到她睜開眼後,包括夏瑪爾在內的人都大大地鬆了口氣。
有幾個眼熟的人立刻轉身開始打電話,不知道在和誰匯報情況,剩餘的人則有條不紊地開始檢查她身體的各種數據,一頓操作後,夏瑪爾鬍子拉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笑:「沒什麼大問題了,你可真夠厲害的,跑去打人結果把自己反傷成這樣。」
千里渾身都痛,用最後一點力氣翻了個白眼。
夏瑪爾見她還有空表達自己不滿,哼笑了聲,和其他醫護人員聊了幾句,所有人都退出了病房。
病房迅速歸入安靜。
千里閉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沉睡,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坐在病床旁握著她的手的沢田綱吉。
再次清醒過來時,沢田綱吉還在,他眼下帶著點青黑,半靠在牆上補眠。
千里心下煩躁,身體又痛的不想開口說話,她努力地掙脫沢田綱吉的手,掙扎間又碰到了傷口,痛得她直皺眉。
「別亂動。」希爾瓦娜斯的聲音傳出:「你的靈魂被黑暗之箭反噬,遭到了重創。」
「……」
「千里,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的痛苦和執著無人理解,只能犧牲世界來結束,你會怎麼選擇。」希爾瓦娜斯無厘頭地問。
「什麼?」千里怔。
希爾瓦娜斯說:「我殺了幾十萬人。」
千里一驚:「……是因為詛咒嗎?」
「不是。」希爾瓦斯的聲音總是低啞帶有磁性的,讓人一聽就知道是一個統治者。她沒有說原因,只是沉默片刻後,道:「我的世界戰爭已經爆發,這個時候你過來的話,我是沒有辦法護住你的。千里,不要讓我腹背受敵。」
「……對不起。」
「護好自己,你是我最後的底牌。」
交談間,沢田綱吉已經被她的動作驚醒,兩相思考間,他們的目光終於在千里醒來後第一次對上。
「你、你醒了?」沢田綱吉小心翼翼地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笨拙的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見千里冷淡地移開了視線,不言不語,又閉上了眼睛。
這是典型的拒絕交談的信號。
沢田綱吉站在那裡,越發的手足無措。
就和所有人提醒的那一樣,千里這一次是真的動了大怒……或者說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