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沢田綱吉發覺了他心中最後的那點善良似乎也快泯滅了,他在彷徨無助。
他在祈求她的幫助。
「我很喜歡你的變化,我想老師他們也是。」
沢田綱吉沒有想到千里居然理他了,他怔怔地看向她。
千里認真道:「阿綱,你的善良和純淨是我們所有人都想保護的東西,我們願意幫你隔絕開一切黑暗……可是那不現實,老師也清楚,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讓你自己去做決定。我們已經進入了這個世界,在維持善良的同時,也該捨棄一些東西。說實話,聽到你說這些話,我很高興。」
「我很高興你發現了你需要做出選擇了,而不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天真的試圖尋找一個美好的大結局。」
「阿綱,在保護你心底的善良的同時,你終於學會了取捨。你知道了什麼東西對你更重要,然後捨棄掉了另外一些東西。繼續這樣下去吧,只有這樣,你才不會痛苦。」
取捨……
沢田綱吉在眼前女子沉靜的面容下,恍然想——是啊,這些年,他難道不是一直在取捨嗎?
捨棄普通人的身份,選擇了力量。
捨棄自己的感情,選擇了守護。
捨棄曾經的美好,選擇了現實。
「阿綱,你保護三浦春的時候,你想的是她,還是我?」
沢田綱吉從未認為這個答案有多麼難以回答,他堅定地說:「你。」
千里能看到他眼底不容置疑的堅定,沒有半分的心虛和閃避。
她勾了下唇,心底那點不痛快總算徹底消失:「算你有點良心。」
沢田綱吉沒出息地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這些天來壓在心上的大石頭在女孩子笑出來的那一刻陡然消失不見。
他早就知道面前的女孩子隨便的一句話一個態度,都可以決定他很長時間的心情。
這幾天六道骸和他說了很多關於立場不堅定導致分道揚鑣的悲慘故事,瓦利安的人明知道他快崩潰了還輪番前來嘲諷,他整個人都處於隨時當場自殺的邊緣。
想到這里,他又有些糾結。
千里挑眉:「想說什麼?」
「……我們要不要談一下你不聲不響離開來白蘭這邊兩周的事情。」
「?」
還有這種操作!?還帶秋後算帳!?
千里一秒變臉:「那我也很好奇你不守在三浦春病床前來我這幹什麼?我當時傷三浦春傷的不輕吧,她可不是我這種皮糙肉厚抗打的,你不守著你能放心?」
沢田綱吉:「……」
兩個人相顧無言。
下一刻,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千里和沢田綱吉都沒有安全帶,兩人幾乎同時順著慣性往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