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可能會導致受傷或者能成為武器的東西都消失不見,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洗劫。
千里躺在床上,無神地看著拱頂,頭痛欲裂。
手腕上扣著限制她行動的手銬,內里小心地鋪滿了絨絮,不用想也知道是沢田綱吉他們做的。
她沒什麼力氣掙脫。
最近到底是她流年不利,還是Mafia的世界已經進入了這樣的一觸即發的備戰狀態,為什麼她受傷的頻率比之前幾年加一起還要多。
門口傳來沢田綱吉的聲音:「今天怎麼樣了?」
護工回答:「千里小姐和之前一樣,不說話,對外界也沒反應。」
「有出現自殘或者攻擊他人的情況嗎?」
「沒有,從第五天開始,千里小姐就穩定下來了。」
沢田綱吉沒有回答,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麼,也有可能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過了會,千里才聽見房門被打開。
對方的腳步聲很輕,千里努力地側過頭——他又是那樣疲憊的神情。
最近一年,他都太累了,Mafia的事情讓他精疲力盡。
一個抬眼,沢田綱吉和病床上的千里對上了視線。
千里沖他露出一個笑容:「阿綱。」
劫後餘生,見到最重要的人,她非常開心。
沢田綱吉像是被什麼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他的目光複雜難懂,千里第一次知道澄澈乾淨的沢田綱吉也會有這樣的神色。
他變了。
千里陡然間意識到了這一點,這次她和雲雀恭彌等人的遇襲一定給沢田綱吉帶來了什麼改變,這個改變再也無法逆轉。
半天后,沢田綱吉才慢步坐到了千里身邊。
他摸了摸她的頭髮,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醒了多久了?」
「剛醒。」千里任由他摸著,小心翼翼地問:「你不生氣嗎?」
生氣?氣什麼呢?
沢田綱吉想。
這一切的發生有太多必然的因素,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沢田綱吉任由手中女孩的髮絲從指尖滑落,她五黑如墨的短髮如今變成了銀白色,她的眼睛也不再是黑色……
這一切都昭示著因為他的無能和疏漏而導致的後果。
沢田綱吉說:「給我一點時間,千里。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應該做什麼,給我一點時間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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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心情複雜吧。」千里吃了口六道骸遞過來的橘子,不在意道:「一邊氣我不要命,一邊又知道我的選擇是對的,那種情況下換成是他,他肯定也會去救你這個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