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告辭離開,千里細細考量了下。
從她清醒後,她就一直沒有回覆白蘭的消息,倒是白蘭天天給她留言,到如今也快一周了。
罷了。
千里想。
她會懷疑白蘭的原因有很多,相處那麼久, 她總是隱約地察覺白蘭有著她無法理解的自信——那不是普確信, 而是一種讓她感覺到不安的、確有其事的底牌。
如果說這次的襲擊真的是由白蘭安排,那麼所展現出來的兵力何其恐怖?她更不能與他撕破臉。
千里給白蘭去了一個視頻通話,對方幾乎是在瞬間就接了起來。
白蘭不知在做什麼,背景里一片黑暗, 他的臉在屏幕的照射下, 愈發透露出幾分危險。
是殺意。
「你在做什麼?」千里問。
白蘭沒有和往常一樣立刻回答,他總是眯起來讓人無法看透的雙眼微微睜大, 像是有些驚訝——這個情緒極短,一閃而過,千里敏銳地捕捉到了。
在他的視線中,原本黑髮黑眸的少女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她的髮絲雪白,瞳孔暗紅,眼睛下被隱約可見的黑色傷痕覆蓋著。
她的膚色是不健康的蒼白,嘴唇盡失血色。或許連沢田千里本人都沒有意識到,她此時此刻帶給人什麼樣的感覺——就好像她只是一個暫時充了一點電的玩偶,早已失去了生命力。
哪怕不知道當時戰鬥的情況,白蘭都能想像得到當時是如何的場景,而沢田千里又付出了什麼代價。
白蘭半闔下眼,遮住眼底的陰霾。
沢田千里過生日時,他給了會護住她的命的承諾——這次的襲擊本來目的是雲雀恭彌和六道骸,按照計劃應該昏厥中的沢田千里卻又成了變數——目前看,還差點導致了她的死亡。
白蘭隱約理解了沢田綱吉對她的保護欲從何而來。
世界意識又或者說是命運似乎總在引導他們走向殺死沢田千里的這條路上,就像是一款遊戲在迫不及待地抹殺一個病毒。
很多計劃不是衝著沢田千里去的,最終的後果陰差陽錯地居然都讓沢田千里承擔了。
真是令人苦惱。
白蘭冷漠地想。
不過也只有這樣,遊戲才更加有樂趣,他乏味枯燥的人生才能多一點刺激和新奇。
「白蘭。」千里等了半天也沒聽到白蘭的答覆,又喊了句。
白蘭回過神來,瞬間冰雪消融,收斂住了一切情緒:「千里醬,好久不見,身體還好嗎?」
他沒有問她外貌的變化,問了沢田千里也不會說。
他們之間果然一點信任都沒有~
白蘭不在意地想。
好吧,看她清醒過來的態度,應該在懷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