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想查,對於沢田綱吉來說輕而易舉。
千里小聲道:「也是心情不好……」
「那是幾千條人命。」沢田綱吉將文件重重地摔在了桌案上:「沢田千里,你真的認為這樣做沒有問題嗎?你真的……喜歡這樣的自己嗎?」
千里從未聽過沢田綱吉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
她抬起頭來,沢田綱吉的面上一片疲憊,似乎已經累到沒有力氣再去做些什麼了。
千里知道,從他們進入Mafia以來,沢田綱吉就耗費了全部的心血,不讓她和其他的同伴完全地陷入黑暗之中。
和白蘭這幾次的滅族更讓她感受到了這一點。
沢田綱吉的疲憊讓千里恐懼。
「阿綱,我……我知道錯了。」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和沢田綱吉道歉,她也並不擅長道歉。
他們之間,一直以來都是沢田綱吉單方面寵著她,每次發生讓沢田綱吉生氣的事情,沢田綱吉會罰她,但點到即止,兩人很快就會和好。
這是第一次,沢田綱吉被碰到了底線——偏偏那個底線就是她。
沢田綱吉不允許任何人讓她侵染Mafia最深處的黑暗,而這次,是她自己主動。
「你真的知道錯了?」沢田綱吉冷淡地問。
「……嗯。」千里答。
沢田綱吉看著她,面上飛速地閃過不忍,又被堅定取代。
「跪下,千里。」
「……」
千里怔忪地和沢田綱吉對視,在男人的神情中看到了不容置疑。
她咬了咬牙,在沢田綱吉的注視下,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
沢田綱吉在那一瞬間移開了目光,像是於心不忍。
房間裡半天沒有任何的聲響。
許久,沢田綱吉才說:「就跪在這裡,跪到你覺得可以了再起來。」
懲罰 X 準則 X 平行
沢田綱吉選擇在她的房間裡問話, 避開了彭格列無關人等,說明經過一晚上的思考,他打定了要讓她跪著反省。
他在保全她最後的顏面。
哪怕她犯的錯再大, 沢田綱吉依舊為她考慮到了方方面面。嚴厲和溫柔兩個截然相反的詞彙,被他融合得如此徹底。
千里的房間裡鋪滿了絨毛地毯,一直延伸到了書房, 這讓她跪下時比起□□上, 更多的是精神上的難受。
隨著時間的推移,腿部的疼痛一點一點地加深,讓人難熬起來。
千里閉著眼睛咬著牙,如螞蟻叮咬的不適感逐漸匯聚起來, 一步一步地上升到令人無法忍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