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去了白蘭那邊,白蘭的醫生也給了同樣的建議,催產藥從來沒有停過。
幾天前,又有一隻瓦格里犧牲了性命,將力量灌輸給了她,這才讓千里有精神來參與山本武的宴會。
即便如此,越臨近生產,孩子對母體的汲取量成恐怖的倍數增長,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最近,她時常能感覺到肚子墜墜的,這是要生產的徵兆。
「CHOICE戰,要不你別去了吧。」
「我也不想去。」千里實話實說。
她不想逞強,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老老實實呆在後方當吉祥物才是最好的,去了前線只會拖後腿。
然而:「白蘭不會同意的。」
沢田綱吉此時冷靜得完全不像是喝了酒,也不像是十年前的沢田綱吉。
不知道為什麼,千里最近總會混淆他到底是誰。有的時候,她總覺得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真正的十年後的沢田綱吉。
這種感覺十分奇怪,她只能歸根於兩人到底是同一個世界的同一個靈魂,只是身處在了不同的時間節點。
「千里,十年後的我,在你心中真的那麼完美嗎?」
「……你在自戀什麼?」
「我的意思是……」沢田綱吉終於捨得放下酒杯了,抓耳撓腮,竭力地想描述他真正想表達的意思:「……你覺得他會不會是第二個白蘭?」
「……」
千里笑容漸漸收斂,她和沢田綱吉對視,從他的表情中,明白了他真正想要問的問題。
十年後這些事情,包括希爾瓦娜斯的事情,沢田綱吉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嗎?他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嗎?
這些問題的答案,在沢田綱吉死亡後,顯得那般無足輕重。
千里不是沒有想過這個事情。
沢田綱吉是人,他承擔了絕大部分連希爾瓦娜斯都無法承擔的詛咒。他說,他所有的黑暗面都在她沢田千里的身上。
在他折磨她的時候,在她身上發泄一切戾氣的時候,他真的沒有對其他覬覦她的人做些什麼嗎?在需要力量才能保護好她的時候,沢田綱吉真的會沒有任何行動嗎?
眼前的孩子,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最近才會變得這般奇怪。
千里在他緊張的目光下,搖了搖頭:「他不會是第二個白蘭,他和白蘭最大的區別是,他有絕對不會去觸碰的底線。哪怕太陽心中存有黑暗,他也不是冰冷的。」
沢田綱吉想:真的嗎?為什麼在他獲得的根本不是完整的記憶中,帶有無法遮掩的恐怖占有欲和……令他不安的負面情緒?
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詛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