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心中的不安和難受在學妹一個接一個的追問中被無限地放大。
「名份」這個東西真的很重要。
當沢田綱吉選擇和她一起去死時,她知道沢田綱吉對她的感情重到無人可比的地步。因為這份重到壓得她不敢輕易去死的感情,她壓抑著情緒等待沢田綱吉足足等待了兩年。
兩年過去了,什麼都沒有變,以至於現在面對這些八卦時,她都沒有立場去說什麼。
沢田綱吉……真的喜歡她嗎?
如果真的喜歡,那這兩年他在等什麼?難道他也害怕說出來會讓兩人的關係回不到過去?
千里倉促地向被攔下來的學妹道歉,對方還有很多的問題沒有問,之前問的問題也沒有得到答案。
不等學妹再多說什麼,千里抬步向天台走去。
【你想做什麼?】腦海中,一個毫無感情的女聲響起。這聲音非常平淡,連應該有的聲音起伏都沒有,冷漠地如同俯視人類的神明。
【不做什麼。】
【真是怯懦的人類。】女聲里微妙地出現了類似於嘲諷的意味:【你想到了吧?如果沢田綱吉真的喜歡你,他不會沒有表示,更不會讓他和笹川京子的事情傳了那麼久。你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千里腳步不停,像是說給女人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我相信他】
【是相信他,還是不敢去得到答案?不敢去相信有個人願意把他命給你,但是就是不愛你。亦或者,他願意陪你去死,只不過是因為發現了你的心意,所以無法承擔你因此而死的罪孽,在愧疚之下做出的選擇。畢竟除了愛情,親情也很重要。】
千里一個拐彎,拐入一間無人的教室。
「希瓦,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忍無可忍地低吼出聲,放棄了在腦海中和希爾瓦娜斯交流。
【是我在胡言亂語,還是你被戳中心事惱羞成怒?千里,你有沒有想過你是那個拆散了沢田綱吉和笹川京子的「罪人」?因為你的存在,沢田綱吉不敢再繼續喜歡笹川京子,他怕你想不開。現在即將要離開日本,他才無法忍耐地去和笹川京子告白。他對你那麼好,結果你呢?你太惡毒了。】
「……」
【真是可憐,你仗著沢田綱吉對你的親情,逼迫他到這種地步。千里,去和沢田綱吉說清楚,去捅破你們之間的窗戶紙,看沢田綱吉真正的想法,讓他解脫,也給你自己一個解脫。】
【還是說,你寧願掩耳盜鈴下去?也是,你這樣的人,比起自己一個人痛苦,你當然想拉著沢田綱吉和笹川京子和你一起痛苦。你當時選擇死亡,難道沒有懷揣著對沢田綱吉的惡意嗎?】
千里恨透了希爾瓦娜斯的一針見血。
她麻木地從教室里走出,希爾瓦娜斯的話在腦海中迴蕩著,一遍又一遍地衝擊著她的精神。
她的不安、她的不滿足、她的占有欲,在詛咒與希爾瓦娜斯的蠱惑下達到了巔峰……不,還有她自己的欲-望。
「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