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裡,她再也沒對沢田綱吉發過脾氣,連拌嘴吵架都沒了。
沢田綱吉的超直感估摸著一直在提醒沢田綱吉她的態度不對,這半年來,沢田綱吉盯她盯得一直很緊。
千里想,如果可以的話,沢田綱吉說不定會在她的身上綁一個定位器。
沢田綱吉推著千里進了房間,反鎖了門後,他才跪坐在桌案旁,抬頭問千里:「你還是想和我拉開距離是嗎?」
千里跟著在他身邊落座:「明知故問。」
「你不要用這種態度說話!」沢田綱吉摁了摁眉心:「還沒消氣?」
「你覺得我在生氣?」
「……」
「我沒有。」千里一字一頓的說:「我是在給我們找出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不願意。」
「出路……」沢田綱吉低低地重複這兩個字,他苦笑出聲:「千里,我沒有出路。」
你沒有……?
沒有的不該是我嗎?
千里注視著沢田綱吉,將他的疲憊與難過收入眼底,心中再度升騰起難捱的痛苦。
我們彼此都那麼痛苦,分開難道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嗎……?你為什麼不願意呢……?
「阿綱。」千里說:「我沒有因為你不喜歡我而怨恨你,喜歡與不喜歡這種事情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我想再請求你一次——讓我留在日本吧,我們不該拴在一起互相折磨。」
沢田綱吉很突然地起身。
他抱住了千里,千里能嗅到他剛洗完澡的沐浴露的香味。
在彼此貼近中,千里感受到沢田綱吉堅定地搖了搖頭。
他說:」我不同意。」
.
是夜,千里整理好一切物品:偽造的身份證件、機票、銀行卡,利落地將他們放到包中,回頭深深地注視著她住了十幾年的房間。
房間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她和沢田綱吉說是為了去義大利做準備,沢田綱吉信以為真。如今這個承載了她最快樂的光陰的房間整潔地好似從未有人入住過一般。
來時是客,去時又如何定論?
千里毫不遲疑地轉身離去。
「真的要走嗎?」Reborn守在門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嗯。」
Reborn神情複雜:「千里,有我們在,阿綱不喜歡你也會娶你。」
千里扯了扯嘴角,Reborn和希爾瓦娜斯的思維在這種時候倒是一致了。許是人活得久了,看事情的角度也變得更加功利化。
他們只注重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