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等一下。」沢田綱吉安撫道, 他問:「準備好了嗎?」
這個問題不是問千里的。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名乘客忙不迭地起身。
他挪到千里和沢田綱吉的座位旁, 從兩人上方放行李的柜子中拿出了一個公文包。打開後,里面是整整齊齊的注射器。
注射器里,填充著不知道是什麼的藍色液體。
毛骨悚然。
千里遽然起身,哪怕知道是無用功——
一股無法違抗的大力牢牢將她束縛住。
沒有人對她動手,這股力道仿佛是憑空出現,隱蔽於空氣之中,無知無覺。
千里費力地回頭,沢田綱吉正在低頭拿著手機刷著什麼東西,好似一切都和他無關。
少頃,他才抬起頭,莫名其妙地問:「亂跑什麼?」
千里被那股力氣挾持著回去,直到她坐回座位上,那力道依舊不減,束縛得她動彈不得。
那名醫生連忙上前。
「沢田綱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爸爸媽媽……」千里不知道這液體注射進體內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只能極力地掙扎,試圖拖延時間。
沢田綱吉將手機屏幕關閉,握住了她的手:「別怕。」
千里心中一冷。
就這片刻的功夫,醫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注射器扎入她的體內,直至注射器里的藍色液體全部進入了該進入的地方,束縛著千里的力量這才消失。
千里的汗水一點一滴地從皮膚毛孔中滲透了出來。
她蜷縮著身體,悶哼著壓抑著某種痛楚。千里能清楚地感覺到體內的死氣之炎和詛咒在被一點一點地剝離、流逝。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這是她賴以生存的根本啊……
沢田綱吉從根本上讓她不敢逃,釜底抽薪。
怎麼逃?有自保能力時,尚且被沢田綱吉追捕得如此狼狽。如今的她,怕是連離開沢田綱吉的控制範圍都做不到。
「別怕。」沢田綱吉再次重複了這兩個字:「你不會遇到危險,有沒有力量沒區別。而且藥劑里定位晶片,無論你在哪,我都可以第一時間趕到。」
時隔八年,千里發現一切都變了。
「怎麼不說話?」
千里閉著眼睛承受著體內一陣又一陣難捱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