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的語調平緩,安撫道:「這個孩子會是我唯一的繼承人,我不會隱瞞孩子的母親是你,你不要胡思亂想。」
這還是她被關起來那麼長時間,沢田綱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安慰她,雖然某種角度而言,這個安慰十分惺惺作態。
「不怕Reborn老師他們的態度嗎?」
千里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沢田綱吉既然敢這樣做,必定是做好完全準備了。
果不其然,沢田綱吉雲淡風輕地說:「我安排好了,他們找不到你的。」
千里不置可否地「哦」了聲,看向了自己的小腹。
很難想像,這裡孕育著一個生命,是她和沢田綱吉的孩子。
她現在還恍若夢中,若不是孕期的劇烈反應,她甚至覺得這是一場幻術。
「這個孩子……可以不要嗎?」
「你這樣讓我很不安啊。」即使千里的聲音細如蚊吶,甚至沒說完就住了嘴,沢田綱吉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他嗔怪道:「我沒辦法時時刻刻盯著你,萬一你把孩子弄沒了怎麼辦?」
千里低聲答:「我不敢。」
「這可不一定。」沢田綱吉搖了搖頭:「懷孕期間情緒不穩,誰知道你會不會一時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就和當年一樣。」
「……」
千里不會自討沒趣地說自由、平等,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在這個弱肉強食的里世界,弱是原罪。
現在的她和沢田綱吉所說的一樣,弱小不需要和她商量任何事情。
「你和傑克關係如何?」沢田綱吉問道。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千里平靜地說:「他只是我認識的同伴之一,不用特地為難他。」
「在我看來,他該死的地方太多了。」
千里還是沒有辦法適應隨時將他人生死掛在嘴邊的沢田綱吉,這些事情她來做她不覺得有什麼,沢田綱吉卻不能這樣。
曾經她才是那個視人命為草芥的,沢田綱吉為了扭轉她的觀念費盡心血。
時光遷移,一切都顛倒了。
「你和他領了結婚證了吧?在好幾個國家?」
千里不敢直接為傑克說些什麼,只能試圖安撫沢田綱吉:「可你知道我沒有和他發生關係,孩子也是你的。」
沢田綱吉摸了摸她的頭:「等孩子生下來,我會送他離開。」
千里深呼吸,慢慢地湊近沢田綱吉,靠在了他的懷中:「孩子出生不出生和他沒有關係,這是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