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方夏接到手裡,「謝謝張哥。」
趙西延也說:「謝謝張哥。」
張哥又問一遍趙西延:「真沒事?」
「真沒事。」趙西延明確陳述一遍, 幾口把果茶喝完,去干自己的活。
身後站的就是一手喝果茶,一隻手慢騰騰套袋子的方夏。
兩個人都很沉默,一下午一句話都沒說。
下班後,方夏先離開去公交站, 走到半道, 後邊響起「叮鈴鈴」的車鈴聲,她愣的站在原地, 回過神來, 剛走兩步,車子從旁經過, 帶起沉悶的夜風,停在她前頭。
方夏抬頭。
趙西延坐在車上, 雙手扶把沒回頭,悶聲說:「上來。」
方夏重新抬腳往前走, 車子又從後頭攆上來, 停在她前頭,「上車, 我送你回家。」
「不用。」方夏聲音淡淡的。
趙西延沒再提,只是腳蹬子轉半圈又轉半圈,走在她旁邊,兩個人也不說話,跟對峙似的。
到公交站,方夏坐在廣告牌下,趙西延把自行車推到不遠處的共享單車附近,大鎖鏈子鎖到路燈上,回來也坐到廣告牌下。
站了一天,他的腿腳也很酸疼。
一會兒公交車來,方夏起身,趙西延跟著上去,方夏坐車廂中間一側,他腳步滯了滯,轉到另一側坐下。
方夏扭頭,靠著窗玻璃看街上的闌珊夜色,能感覺到旁邊人時不時轉過來的視線。
趙西延只是和從前一樣,目送方夏進小區,不再跟到單元樓門口。
這天之後,樓下再也沒有人等著她下來,方夏可以斬釘截鐵地諷刺方媽媽:「思想骯髒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
方媽媽磕著瓜子兒說:「又不是我說的,那老何家說的,你要氣啊,你去氣老何家,跟我有什麼關係。」
方夏不想再和她說一句話。
十號那天晚上,方夏終於拿到了夢寐以求的工資,她前幾天走過手機專賣店的時候,已經在眼饞那些有著黑乎乎全屏的手機了,也非常喜歡顧客手機上花里胡哨的手機殼。
下班後,方夏兜里揣錢走出店門,外面難得下了場大雨,撐傘走在街上,以前開到很晚的手機店已經關門了,走過熟悉的地方,趙西延視線在一個都快壓出車轍印的地方停一眼,每晚都在的棉花糖,也不在了。
第二天中午,方夏對張哥說:「我想去買個手機,你能不能陪我一塊?」
張哥轉頭看一眼坐在前場凳子上休息的趙西延,他頭低著,沒玩手機,事實上張哥很久沒見他在店裡掏出來手機過了,像是睡著了。
「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