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語速不快,但卻字字有力,砸的祁昊都感覺臉在發燒。
他瞥了一眼不遠處站著沒動的祁野,咬了咬牙,面部肌肉抖動了些許,不顧自己母親的眼色,面帶失望地開口道:「您不認我,但我在家陪伴父親,時不時還去孝敬您,去經營著公司,而他呢?」
「一兩年不回家,在外面不三不四地混著,黑料緋聞滿天飛,一回家就發瘋,鬧得雞飛狗跳的,您憑什麼這麼區別對待我們?明明我也是您的孫子!」
女人想伸手拉他,卻沒能拉住,他還在持續輸出著,眼睛都紅了幾分。
「他一回來就罵我媽,還找人把我房間砸了,把我們三個都困在客廳,您來之前他甚至準備打爸,這麼爛的人,您到底是為什麼要如此偏心?」
祁國耀沉著臉看著他崩潰,眼眶泛紅地哭訴,眼淚都順著臉頰滑落,似乎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面色沒有任何的鬆動,聲音十分冷靜,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說完了?」
祁昊聽見他的聲音不可置信地抬眸看他,抬手擦了擦即將臉頰上的淚,滿眼失望悲愴。
「你做那些表面工作目的是為了什麼,你心裡最清楚。」祁國耀眸光銳利地盯著他,緩緩道:「在這個家,你做什麼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不要以為靠你一張嘴就能顛倒黑白。」
隨即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女人身上,那雙深若古潭的眸子充滿威懾力,盯的她不敢抬頭。
「姚春喜,你進門前我就說過,祁氏的控股權還在我手裡,你兒子進來也只依法享有祁路成的財產,而這份財產是由我把控,你最好是知道分寸。」
說完這番話,他就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朝著祁野走去,面色依然嚴肅,但眸中卻多了幾分慈愛和柔和。
祁野在原地愣了好一會,眼圈也早已通紅一片,他抬手輕撫了下眼尾,指尖觸及到一片冰涼。
面前的爺爺還是像以前一樣,毫不猶疑地站出來替他教訓著這些人,哪怕他再眾叛親離,被人詬病,他也從來沒被放棄過。
直到…老人去世的那天,他才真正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放棄了。
祁國耀年紀大了,眼睛有些昏花,走近了才看到祁野泛紅的眼睛,他忿忿地舉起拐杖,二話不說朝著祁路成就是幾下。
拐杖結結實實地打在皮肉上,祁路成低眉順眼地忍著痛,一聲都不敢吭,與剛才暴怒的他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祁野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只見他手背上有青筋暴起,眉頭緊蹙,眼皮耷拉著,面色卻看起來有幾分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