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時我記得你才畢業吧。」祁國耀抬手輕輕地在文件上敲著，語氣平靜地就好像是純粹地在回憶往事。
「是的，董事長。」林秘書捉摸不透祁國耀要問什麼，但還是儘量地保持儀態回答道。
「當時我招聘秘書，要求有經驗的人，你是唯一沒有經驗的人，你還記得當時我跟你說了什麼嗎？」祁國耀抬眸看她，黑眸死死地盯著她，不給她半分閃躲遲疑的機會。
「您說，您說…」被這個目光注視著，她似乎有些緊張，「您說，您招進來的人可以沒有經驗，但不能沒有品德，沒品德的人，是不配在這個世界上擁有任何的特權。」
「沒品德的人，你覺得自己是嗎？」祁國耀眸光冷漠，但說的話卻擲地有聲，「你做過的事，我已經都知道了，叫你過來，知道是為了什麼吧？」
林秘書沒說話。
書房的幾個人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只感覺額頭上的汗珠似乎順著臉頰滑落，落下一片冰涼，就如同她此時的心。
過了好一會，她才有些遲疑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小林，你是個聰明人。」老爺子意有所指地開口，語氣很淡地說了一句。
「小林，你要是全部交代，董事長念在你這幾年的照料下或許能給你留條路，如果你不說…」
一旁的負責人說著，面色逐漸嚴肅，「只要公司追究，你是要進局子的。」
「我記得，你還有位生病的母親需要照顧吧？」
後面這句話帶著幾分威脅，林秘書當然能聽的出來。
她的腰背逐漸彎了下去，眼淚順勢淌了下來。
隨後她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開始交代事情的經過。
其實公司負責人並沒有說的太重，但她心裡清楚，祁氏能在商界叱吒這麼久，必然是有雷霆手段的，而與這樣的人作對，最終只有她會吃虧。
她是因為母親重病，自己的工資全填進去了，家裡卻被生父要錢砸了個稀爛，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所以才一時糊塗入了坑。
姚春喜當時拿了一筆錢讓她找人盯著祁國耀，她本來以為就只是盯著，並不算什麼大事。
但沒料到，她後來的要求越來越過分了，接了那一次錢，就被他們拿著證據威脅。
於是後續她就在他們的要求下，將公司項目的計劃提前透露給了祁路成那邊，導致公司幾個項目被提前搶走。
項目失敗，損失很重，她本來已經後悔了，但卻已經回不了頭了。
她擦了臉上的淚水，走了幾步到祁國耀的面前，跪了下來。
祁國耀並沒伸手扶她，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中滿是失望。
她將所有的事全都交代了，也交出了自己保存已久的證據，流著淚對著祁國耀懺悔。
見此情形，書房內也沒人再說話，只是漠然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