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林醫生回答地十分仔細,細節都沒放過,甚至在臨走之前還留下了退燒藥,溫度計以及感冒沖劑以防萬一。
林醫生離開後,房間就再次安靜了下來。
到了後半夜,宋延果然發起了高燒。
他只是抬手碰倒了床前的水杯,祁野就立馬清醒了過來,順勢就將手搭在了他的額頭上。
感受到手心的溫度,祁野立馬起身下了床。
他將林醫生留下的水銀體溫計遞給宋延後,就默不作聲地去收拾宋延打翻的水杯。
將水杯清洗了一遍後,祁野就將杯里灌滿溫水,遞到宋延的唇邊。
他坐在床邊,看著宋延一點點地將杯子裡水喝完,再度用手去感受了一下宋延額頭的溫度。
確實有點燒,應該是在雪地里跪久著涼了。
水銀溫度計測溫比較精準,在看完刻度後,祁野就將林醫生留下的東西拆開了。
退燒貼被他貼在了宋延的額頭上,感冒沖劑也被他泡好遞到宋延的嘴邊。
在他的一番折騰下,宋延睡著了。
他開始時清醒地刷了會手機,但後面也沒扛住困意睡過去了。
醒來時宋延已經退了燒,只是看起來還是有些病懨懨的。
少見他這麼脆弱,祁野卻也沒有逗弄的心思,安安靜靜地陪在他身邊。
窗外的雪已經停了,積雪幾乎將窗外的世界都籠罩了起來,入目一片刺眼的白,除此之外也看不清其他的。
祁野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日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
好像,要過年了。
這將是他重生在這個世界過的第一個年。
祁野猜到宋父會找他,但沒料到那人竟是在他即將要走的時找到了他。
曾經商界叱吒風雲的人物站在他的面前,已然沒有了上次那種氣場全開的壓迫感。
兩人是約在了一家隱私性很不錯的咖啡廳里會面。
宋褚民沉默地坐在那垂眼喝了好幾口咖啡,看起來似乎還有些侷促。
雖然這個詞用在他的身上並不合適,但他此時確實不比他平時那般沉著鎮靜。
他放下手裡的咖啡,想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
他並沒有以什麼長篇故事開頭,而是垂眸黯然道:「我確實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祁野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很抱歉上次對你態度有些失禮,確實是我的性子過於強勢了。」
這一句道歉來的猝不及防,但祁野依舊沒打算直接出聲原諒,而是低聲道。
「宋先生,或許您真正抱歉的並不是我,所以您也沒必要這麼專程叫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