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梁嘉禾進臥室,看見翟靜抱膝坐在陽台的吊籃上,呆望著遠處只剩殘影的火紅夕陽。
明眼可見的狀態不對勁,他走過去,看見她臉頰燒紅,眼睛噙淚,遲滯地轉動回視他。
他心臟連抽,「你……」
翟靜問他:「你怎麼找到這個保鏢的?」
「保鏢公司推薦的。」
「他就是我給你講的,在醫院看見的那個男人……」說著她眼眶包不住淚落下來,哽咽道,「他今天告訴我,他老婆也沒有了。」
梁嘉禾在她面前彎下腰,拇指抹上她濕潤的臉頰,伸手抱進懷裡。
翟靜貼著他的腰腹,雙手摟緊,由他摸自己的頭,像安撫小動物一樣摸著。這一刻,她只覺得孤獨了一下午的靈魂有了可棲息的居所,在無邊海域飄蕩了月余的船只有了可停靠的港灣,心靈得到最為充足的安穩。
「……有時候就覺得,人這一生挺難安穩度過的,想做個平平淡淡的普通人都難,一不小心,就一個天災人禍砸頭上了。」
翟靜抬頭,與垂望著她的目光相撞,如此近的距離,可以看清他有著血絲的眼白,烏黑的瞳孔,以及里面心疼的神情。
這種眼神她已經在他臉上見過許多次,但始終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有時候,說句喜歡有這麼難嗎?
在她曾有過的兩段戀愛中,都處於被表白的一方,她覺得男生說出來這句話應該像喝水一樣簡單,不要說喜歡一個人,即便不喜歡,為了目的也可以隨意講出來。
他沒有目的嗎?
沒有目的,那她為何在這裡住著?
翟靜看累了,眨一下眼,殘餘的眼淚滑落眼角,「天災人禍都那麼多了,李柏玏的問題都沒解決,你讓我怎麼敢和你繼續過下去?」
男人扶著她身體的大掌突然一僵,怔然望著她。
尷尬
比開庭更早到來的, 是冷靜期的結束。
翟靜的課一般在上午,她教兩個班,多數是第一節和第三節, 結束時已經到十一點,與梁嘉禾的時間對不上,只有周五, 她的課在下午, 上午無需去學校, 可以與他去民政局。
周四晚上, 梁嘉禾回家後和往常一樣進廚房,發現已經做過飯了。
陶罐里熬了玉米蓮藕排骨湯, 兩個鐵鍋里炒了蒜薹木耳和西紅柿雞蛋, 看著顏色都很清亮,只有蔥姜炒糊了,電飯煲里的米飯有些黏糊, 水放多了。
廚房門口出現個人,翟靜說:「那米你要是不想吃, 你自己再做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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