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不大,院子裡擺了五六桌,院子外面也擺著,反正他們村里成婚就是這樣,怎麼方便怎麼來。
沈石榴回了村里,見到熟人也是打著招呼,如今沈石榴在村里可是大名人了。
「瞧瞧沈家的小石榴,如今都長成大姑娘了,可和以前那胖乎乎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了!」婆婆甲說道,村裡的姑婆們湊一塊就是閒聊。
「現在韓家估計要後老悔了,石榴變漂亮了不說,還那麼能幹,縣城裡買了大館子,一家人都住到大房子裡了!我可聽沈家嫂子說了,這錢啊,全都是石榴掙來的呢!」婦女乙說道。
媳婦丙也湊上來說道:「你說韓家是不是倒霉,女兒沒能嫁給沈家的兒子不說,兒子還沒能娶上沈家的閨女,老天爺真是太能戲耍他們家了,這樣好的機會竟是半點好處都沒能讓韓家撈到,嘖嘖!」
錢氏路過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些村裡的娘們兒們說這些閒話,原想讓他們別沒事瞎說,後來想想,她去說了又能怎麼樣呢?現在他們韓家在村里算是徹底的淪為笑柄了。
因為之前的事兒,她在村里也被這些婆子們說閒話,都說她忘恩負義,連帶著村裡的人都不怎麼和韓家來往了。
錢氏回了家,就和韓老蔫兒說沈家娶媳婦的事兒,韓老年蔫兒也是嘆氣。
「可惜了,要是沒有當初那些事兒,現在嫁過去的,就該是咱家美麗了。」韓老蔫兒說道,一到冬天他這腿就不能受涼,韓書良給他砌了個火炕,平時也是不離開炕。
錢氏一聽這話,心裡就煩,這話韓老蔫兒總是說,當初說沈石榴是「母豬蟲」的是她,但是傳出去的是徐寡婦,她也很無奈,弄得她現在一想起這事兒心裡就不是味兒。
「你能不能別再提這事兒了?閨女都嫁了快一年了,你還提這陳年往事,是不是故意要讓我心裡難受?」錢氏糾結著一張臉。
韓老蔫兒冷哼:「閨女是嫁人了,要是嫁得好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閨女過的那樣委屈,哪裡能這樣就釋懷了?」
一聽這話,錢氏心裡更難受了。
韓美麗嫁的不好,丈夫身體瘦弱,家裡還有公婆要照顧,婆婆嚴厲,經常因為倒得茶涼了熱了就苛責韓美麗。兩個月前錢氏去鄰村看了女兒,結果女兒已經被婆家磋磨的瘦了一大圈,她這個當娘的自然是心疼的。
「唉,哪能咋辦?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領不回來了!」錢氏邊說邊哭,他們家這情況,實在是不能再養活一個棄婦了。
韓書良這會兒正從外面回來,秋天收穫的糧食也都賣的差不多了,只是盈餘的錢實在不多。
「娘,咋哭了?」韓書良問一句,眼看就要過年了,好端端的他娘哭什麼?
韓老蔫兒趕緊看了錢氏一眼,錢氏就擦了擦眼睛,說道:「沒事,就是眼睛剛才進了東西了。你先坐著歇會兒,一會兒咱就吃飯了。」
現在韓家都是靠韓書良撐著,韓老蔫兒的腿雖然是好了,但是後遺症也不小,不能幹太重的活,要不然腿就不聽使喚,錢氏照顧著家,這韓家的花銷就都是韓書良在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