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上癮的呀！」奚紅豆說了一句，五石散她還是知道的，和福壽泥是一樣的東西，本質上就是抽大煙。不少權貴內院倒是有用的，但是這東西價格很高，除非家底豐厚，要不然絕對傾家蕩產，皇上下令禁過，但是京都城的那些達官貴人肯定也有人在偷偷用。
柳大嫂點頭：「就因為這樣，我當初勸過我丈夫，我娘家雖然以前是書香門第，但是也沒落了，嫁到了商賈之家也就是圖個溫飽，但是婆家覺得我娘家無權無勢，我丈夫見我勸說，就直接打了我，之後我就和離了。」
奚紅豆聽著也是覺得驚訝，也才想得出柳大嫂雖然說是和離，但是估計也被休棄也沒有什麼差別，那夫家也是糊塗，倒是讓柳大嫂受了委屈了。
「你那夫家……現在怎麼樣了？」奚紅豆問道，抽大煙基本就是傾家蕩產，得不了好下場的。
柳大嫂想了想，說道：「也落敗了，我那不成器的前夫半年前死了，聽說是五石散用多了，倒是死的沒有什麼痛苦，不過人財兩空，公婆接受不了打擊，也相繼去了。」說完還苦笑：「那時候我還想，當初選擇和離到底是我的幸，還是不幸？」
奚紅豆覺得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該作何答案，這個世界，和夫家和離就是旁人眼裡的「不幸」，嫁過一次的女人就好像有多大的罪過一樣，若是有錯被休也就算了，可沒錯和離，也同樣好像是女人的罪過一樣，好像男人從來沒有錯一樣。
可是如果柳大嫂當初沒有選擇和離，而是忍著繼續過下去，最後怕是也不會好的下場的。
「柳大嫂，感覺你真的太不容易了。」奚紅豆說道：「過年的時候來衙門一塊吧。」
柳大嫂搖了搖頭，她選的路就是這樣，孤獨這個東西，她雖然覺得不好，卻也並不害怕。
年關一到，衙門也熱鬧起來了，大紅燈籠一掛，這氛圍就上來了。
立宏縣的年味兒很重，奚紅豆也發現這邊的風俗和京都城和河西州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年前的帳本一盤完，奚紅豆就帶著芸香在集市上置辦年貨。
阿布在城外，傍晚才會回來，奚紅豆早早就把新衣服預備好了，小孩子長個子快，兩個月就能竄出挺高。
蕭摯在衙門也是難得的閒暇，平日裡公事繁忙，也有不少糾紛需要處理，但是年關就好辦了，沒有什麼事兒是一句「大過年的」不能解決的，小事兒基本也不會鬧到衙門來，都想在來年圖個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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