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喋喋不休地說著,眼睛裡都閃著光,恨不得將沈越的優點一股腦倒在虞禮書面前。
在一旁偷聽的程歡意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回過頭,對著身後的齊魏和司諶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臥槽,方伯母要給虞哥找男媳婦。"
......
"滋滋——滋滋——"
細微的電流聲迴蕩在病房裡,宴時晝猛地睜開雙眼,從虞禮書再次消失的噩夢中驚醒。
他一把拔開了輸液的針管,被帶出的鮮血噴涌在下顎上,濺花了蒼白的皮膚。
"時晝!"
門被瞬間推開,聞聲而來的宴夫人手中還端著熱粥,被其中的景象嚇得脫手,陶瓷碗落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身後的保姆跪下來收拾殘渣,宴夫人走到宴時晝身前,嗓音有些尖銳:"你這是做什麼?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宴時晝對她的呵斥置若罔聞,只是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掌心。
不是夢。
他的哥哥回來了。
"宴時晝!"
宴夫人拽住翻身下床,連鞋也不穿,赤裸著雙足往外走的宴時晝,聲音中染上怒意:"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她為了自己賴以生存的大女兒,已經將小思殺死了,現在只剩下一個兒子,也不聽話了嗎?
宴時晝回眸看著她,那與林競思別無二致的柔和秀麗的眉眼間,滿是對自己的不耐煩。
非親生血緣的隔閡在林競思死後重新橫亘在他們之間,宴夫人一日日積累的不滿在宴時晝自甘墮落又不服從管教的三年裡達到了頂峰。
她是需要一個聽話的小孩,一個能從母族爭奪股份的小孩。
而宴時晝不是。
"放手。"
宴時晝用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瞳看著宴夫人,甜絲絲的嗓音被腐木般的沙啞割裂成駭人的音段。
蝕骨的陰森從手部竄遍全身,宴夫人下意識放開手,後退了一步。
"砰!"病房的門被毫不留情地關上,砸出一聲巨響。
冷汗從額頭間泌出,她看著宴時晝離開的背影,面色漸沉。
"夫人......"
門口的保姆將一地的穢物收拾乾淨,小心翼翼地收到醫用垃圾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