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瓣抿成一條線,冷峻的眉眼像是要破碎一般憔悴。
沈南音看了看宴時晝,又看向虞禮書,總覺得哪裡奇怪。
虞家兩代從政一代學壇,風氣古板,虞禮書若與宴時晝有些什麼,藏著掖著也很正常,可他們當下的狀態給她的感覺,反而像是宴時晝迫不及待地向他人誇耀這段關係。
而虞禮書則如提線木偶,被堵住了嘴巴般任他撥弄。
她眸光一轉,試探著問道:「聽聞方女士替虞總成家之事著急已久,您不要怪我多嘴問一句,什麼時候能吃得上虞總的喜糖?」
虞禮書眼睫一顫,反倒是宴時晝輕笑著脆生生答道:「沈小姐也知道自己多嘴,這喜糖自然是今年內吃得上。」
今年內。
沈南音話塞在嗓子眼,硬生生被噎了回去,今年不就剩下兩三個月,虞禮書連戀愛的風聲都未曾傳出,便要直接讓他這男媳婦進虞家大門,宴時晝也是真敢開口。
她只好裝傻充愣:「哦?不知道是哪家千金,這麼有福氣。」
「沒有。」
虞禮書忽然開口,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沒有結婚一事。」
包廂內的空氣陷入沉寂,虞禮書的手指微微蜷縮,想要從宴時晝的掌心裡抽離,卻又被大力包裹住。
他清晰地聽到宴時晝漸沉的呼吸聲,當那張瑰麗的面容揚起過分張揚的笑臉時,便是宴時晝心情不佳的標誌。
「……也沒有什麼千金。」虞禮書咬緊牙關,又補了一句,攥著他的手才略微鬆開一些。
沈南音這下心中瞭然,目光掃過面色陰沉的宴時晝,帶著三分嘲諷,嘴上卻客客氣氣的:「可見這視力再好,也不能自欺欺人。」
該談的條款已經談妥,還免費看了出豪門情仇,沈南音拎著包站起身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虞禮書。
「虞總您慢慢吃,我先告辭了。」
高跟鞋在木地板上一下下敲出聲響,打亂了虞禮書的呼吸,當沈南音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他雙目緊閉,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哥哥。」
帶著冷意的質問聲砸了下來:「什麼叫沒有結婚?」
宴時晝氣極了,一時間忘記了虞禮書失憶一事,口不擇言地冷笑道:「哥哥那日在教堂里與我合為一體了,哭著說我愛你,你也愛我,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