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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競思被關在漆黑潮濕的房間裡,不知過了多久,那些看管他的人忽然折返回來,打開了鐐銬,將他拖到了另一個房間。
"林先生,請用餐吧。"
斯科特笑眯眯地將一份精美的料理端到他面前,橫亘在臉上的疤痕隨著微笑的肌肉詭異地扭曲,如同一條盤桓在面部的蟒蛇。
林競思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最後一頓飯,但他沒有什麼猶豫便吃了。
若真的有毒也好,他死了,阿虞也就能徹底擺脫宴時晝了。
看著他狼吞虎咽地埋頭吃飯,斯科特站在一邊,似乎有些無聊,小聲說了一句:"聽說你以前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怎麼吃相比我這個大老粗還難看。"
林競思聽了,也不生氣,默默地又咬了一口蛋糕。
他不搭理人,斯科特剛想再說些什麼,門外忽然走進來另一個人。
斯科特急忙收斂了表情,直挺挺地站在一旁,仿佛方才搭話的人不是他一般。
林競思一面吃著東西,注意力卻集中在二人的私語上,他們說的是I國語,可宴時晝學油畫的時候,最喜歡的畫家就是I國人,他也自學過一些,勉強聽懂了幾個詞。
"吩咐過了,不能餓死......"
"我當然知道,可是他這副樣子......"
"婚禮上......"
刀叉落在托盤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兩個男人同時朝林競思看去,目光警惕。
"你聽得懂I國語?"
斯科特身旁的男人眯起雙眼,手裡的槍械泛著冷光,斯科特攔住他抓槍的胳膊,小聲勸了一句:"沒事,他遲早會知道。"
男人似乎覺得斯科特太過鬆懈,兩人爭執起來,都沒有注意到林競思慘白的臉色。
"算了,要是真出了什麼差錯,你自己洗乾淨脖子去找Leviathan!"男人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斯科特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見林競思臉色很難看,有些尷尬地撓撓頭:"那個,你也聽到了,下個月我們得帶你去A國,你這兩天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去做什麼?"林競思眼裡含著似有若無的一層薄霧,狠狠地瞪著斯科特,"去看宴時晝強迫我喜歡的人結婚?"
他過分無辜,斯科特嘴唇張了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或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善惡沉淪。
林競思垂下眼眸,冷笑道:"是不是我死了,阿虞就不用受這些罪了?"
他樣貌純淨雋秀,骨子裡卻又有一股倔犟,斯科特咬咬牙,警告道:"如果您死了,虞先生只會更難過。"
"......"
林競思看著眼前的食物,忽然覺得一陣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