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珩是宴夫人邀請來的,身邊跟著個面生的男人。
他似乎無意再與虞家起衝突,只是停在原地,笑道:「許久不見了,虞總……」目光從虞禮書掃到宴時晝身上,微微眯起狐狸眼,「宴少爺。」
虞禮書與裴律珩之間雖有過節,但也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他禮貌點頭,身後的宴時晝拽著他的衣袖,以被保護者的姿態倚靠在他肩膀上。
裴律珩將一切收入眼底,笑得胸腔震顫,「裴某多嘴問一句,虞總新婚燕爾可還幸福?」
「……」
虞禮書猜不出裴律珩的用意,更不知曉他何時成了愛管閒事的人。
「哥哥?」宴時晝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有些委屈地叫了一聲。
四周的人紛紛看了過來,虞禮書雖厭極了宴時晝的作態,卻也不想當著各界名流的面子讓宴時晝難堪,便不冷不熱得答道:「自然是的,就不勞您費心了。」
不知為何,虞禮書忽然感受到一道視線,可他再抬眸去尋,卻又難覓蹤跡。
「這樣啊,」裴律珩看了一眼他們交握的手與鋥亮的婚戒,點點頭,「那真是恭喜了。」
虞禮書被這番沒頭沒尾的話弄得莫名其妙,但他根本無心與裴律珩糾纏,禮貌但敷衍地道謝後,拉著宴時晝的手往人少的地方走。
"這孩子也真是的,"虞禮書的伯母就站在一邊,看著新人連酒都不敬就急匆匆退場去二人世界,不由地嗔笑道,"毛毛躁躁,不成體統。"
裴律珩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瞧了許久,笑道:"和心愛之人成婚,自然難以穩重,您也得多體諒虞總。"
伯母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扭頭去和方女士咬耳朵說小話,未曾看到裴律珩輕輕壓住身旁男人的肩膀,低聲耳語兩句,那人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
虞禮書原本想把宴時晝帶到人少的地方詢問,可今日他們二人本是主角,一舉一動都惹人注目。
只好躲過前來攀談的人,坐回了前來的婚車裡。
"你答應過我的,"虞禮書眉心微蹙,眼中難掩緊張,"他在哪裡?"
宴時晝看著他:"哥哥當真只在乎林競思。"
這場婚禮他費了多少心思,付出了多少代價讓虞家鬆口,每一處都按照虞禮書的喜好來,滿心期待虞禮書會露出哪怕一次歡喜的笑顏。
可這一切如今顯得徒勞而可笑。
虞禮書不明白他為何又要無理取鬧這一出,分明自己已經按照他的意思完成婚禮。他避開宴時晝的目光,冷聲道:「婚禮我已經參加了,你應該遵守諾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