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三年前,虞禮書能說一堆濾鏡拉滿的話來堵齊魏的嘴,什麼乖巧可愛貼心懂事,現在卻啞巴吃黃連,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你懂什麼,」江厭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賤兮兮地搭腔,「說不定人家另有長處,討小舅舅喜歡呢。」
「另有長處」四個字,他咬的很重,虞禮書對上他揶揄的目光,驟然想起從前收到威脅信息時被江厭撞破的場景,有些難堪地抿緊唇瓣。
司諶瞪了江厭一眼,「說話注意一點,宴時晝以後是你……呃,小舅媽?小舅夫?」
江厭聞言臉都皺了,他和宴時晝年齡相仿又有過節,怎麼也想不到人家一個翻身成長輩了:「小舅舅,你行行好吧,換一個正常人結婚不行嗎?」
宴時晝的壞話,他滔滔不絕怎麼也說不完,只要虞禮書願意聽,他能出個廣播劇來專門控訴宴時晝的惡行。
江厭搖頭晃腦地說著,突然看見齊魏沖自己擠眉弄眼,皺起眉頭:「齊大少爺,你眼睛進沙子了?」
「江厭。」
身後傳來一道甜絲絲的聲音,江厭的頭髮都嚇得炸了起來,他緩緩轉過頭,看見宴時晝站在自己身後,眼眸漆黑,笑意盈盈。
江厭比宴時晝瘦小好幾圈,遠程輸出還好,站在跟前就有些慫,從前他嘴欠挨過不少打,可給虞禮書送男侍那回,真被他打怕了。
他下意識就想往虞禮書身邊躲,卻被提溜著衣領整個人提起來扔到了一旁,一個沒站穩倒在桌子邊,三瓶紅酒被掀在地上。
這一下鬧出的動靜不小,全場賓客都看了過來。
江厭一抬頭就看到宴時晝垂在兩邊的拳頭上暴起的青筋,心裡一個咯噔,朝著方女士的方向喊了一句:「姨姥姥!」
方女士一聽,急忙走了過來,見江厭摔在地上沾了一屁股紅酒,轉頭看了一眼宴時晝,輕輕皺眉。
江厭是個紈絝子弟,她心知肚明,也沒有偏幫的意思,只是今日禮書結婚,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總不能讓別人看笑話,她停頓了一下,讓人扶江厭起來,笑道:「小厭怎麼不小心摔了,快起來。」
江厭瞪大眼睛,有些委屈,張開嘴巴想說什麼,又被方女士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宴時晝瞧著江厭又暗中蹬自己,都不需醞釀,轉瞬間便濕了眼眶,「江少爺不喜歡我,我從未埋怨過,可今天是我和阿魚哥哥的婚禮,你背地裡跟齊先生他們抹黑我,我……」
他一番話綿里藏刀,將江厭刻畫成那心思狹隘的長舌小人,就連方女士聽了,也覺得對不起他。
「好了,」她打斷江厭嘴邊辯解的話,冷聲道,「你小舅舅結婚,你還敢搗亂,現在就給我回去反省。」
宴時晝最後添了把火:「江厭他也不是故意的,媽,您不要因為我跟他生氣,也怪我太在乎哥哥,怕哥哥的朋友誤會了我,我也有錯。」
江厭要氣瘋了,可江家的長輩已經走了過來,拉著他跟宴時晝道歉,怕因為他傷了江虞兩家的親家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