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拋開別的，溫璟其實打心眼裡佩服他，覺得他這個年齡已經達成了這樣漂亮的成就，還有那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在想什麼？」江時衍撐著被子問。
溫璟默了默。
「不知道七年以後，我能不能像你一樣厲害。」
溫璟對未來其實很迷茫，他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幹這行的，現在趕鴨子上架，等到正在需要他發揮作用的時候，他就該露餡了。
「溫璟。」
「嗯？」被點名的人抬起頭來。
「到那時候，你會從溫小少爺成長為優秀的溫總。」
溫璟呆呆地抓著被子。
他看著江時衍深邃的眼神，問：「會嗎？」
「當然，我看人一向很準。」
「像我爸那樣？」溫璟問。
「不。」
江時衍堅定地告訴他，「你不需要仰望任何人，你是溫氏的繼承人，可你更是溫璟自己。」
溫璟怔住。
他有好半天說不出話。
他不想承認，但這句話深深戳進了他心裡。
自從他回來，他聽到了太多聲音。
他必須要拼命追著父親的腳步，努力成長起來，在家族的聲望下，他被賦予了更多責任。
如果溫氏敗在他手裡，那他就是敗家子，不孝子，虎父生出了犬子。
溫璟其實壓力很大。
江時衍看的出來，這小少爺，看似吃穿不愁，簡單純淨，其實心思重得很。
他少年感的臉龐上也有很多愁思。
「管理公司是門學問。」
「你要記得，手段是必須的，有時候道德感太重不是好事。」
「不要太客氣，也不要太過禮貌，尤其是對你的下屬。」
「你現在是在建立威嚴的階段，太柔和，反而會被老員工拿捏。」
「沒必要沿用你父親的路子，你得找到最適合你的方式。」
溫璟聽他一句接一句，內心翻騰起來。
江時衍整理了床單，對他發出了邀約。
「來我公司觀摩幾天？」
他又補了一句，「反正你公司也沒什麼業務。」
溫璟回過神「啊」了一聲，這倒是個學習的好機會。
「可以嗎？」他問。
江時衍神色一沉，「我剛剛說什麼了？不要那麼有禮貌。」
溫璟嘗試著支棱了一下，「行，那爺去你公司逛逛！」
「……」
他出門前，江時衍又對他補了一刀，「一直跟著寧寒學，你是想轉行當律師嗎？」
溫璟頭也不回，「不聽不聽，王八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