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一陣子沒剪了,長出的自來卷多了,洗完澡更是無法無天,頭頂的幾簇呆毛打著卷,額前的頭髮也長了。
他今日隨便套了個衛衣,露出的鎖骨還有昨夜的痕跡。
頂著這麼個造型,聲音還沒好,不過好在不是煙嗓了,說話拖著音兒,聽在人耳朵里,紅豆沙一般,軟軟糯糯的。
江時衍又心軟的不行,把他手上的紗布取下來,邊吹氣邊抹了藥,觀察了一陣,重新纏了一圈新紗布。
五個億老老實實趴在沙發上伸展著身體,見二人坐下,濕噠噠的鼻頭在江時衍手上蹭著,喵嗚叫著,江時衍沒理。
又轉頭去蹭溫璟的手心。
江時衍趕忙「嘖」的一聲,五個億彈了下毛茸茸的耳朵,識趣地跑開了。
溫璟坐了個沙發邊,心道這就是為了一時爽,痛苦後半生嗎?
就在他考慮值不值的時候,他聽到江時衍幽幽地問:
「大老闆不去上班,先和女秘書匯報?」
「哦不對,小時候就認識了,呦還是啊?」
溫璟思緒回神,噢,這事還沒和他說呢。
他看江時衍繃著臉,就想逗他。
頭一栽,磕在他的肩頭上。
「阿衍……」
江時衍像捏貓一樣,捏著他的後脖頸,把他提溜起來,看著他說:「不吃、這套。」
「那你吃哪套?」溫璟就湊得近近的,盯著他的臉問。
他親了一下江時衍的唇,狡黠問:「這套?」
又親了鼻尖,「這套?」
親了臉頰,「還是這套?」
江時衍沒理人。
溫璟張開胳膊,「那抱抱吧。」
「不抱。」
江時衍不給他台階,他就自己給自己台階。
溫璟圈住了他,「那我抱你。」
腦袋拱著江時衍的肩窩,喃喃地問:「還在生氣呢。」
江時衍只給出了一個沉悶的「嗯」。
「彆氣了,其實……」
「我是在生自己的氣。」
溫璟抬頭,看見江時衍眸底深處都是懊悔。
「如果我沒有因為這個事和你置氣,你就不會……」
溫璟打斷了他,「想什麼呢,不管怎麼樣,結果都是我們一起去晚宴,然後分開行動,一個坑你,一個坑我,防不勝防。」
江時衍悔不當初,「是我太大意了。」
溫璟頹然地說,「也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怎麼能因為一張字條就去找你。」
他說起這事又開始自責,「你會不會覺得我真是愚蠢,你說人怎麼能在同一件事上出錯兩次呢,你都提醒我了不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