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馭離奇地癲笑一聲,想八成是政月做的,這兄妹倆真是一個賽一個的……
「做得到嗎。」越遙蹙眉回頭,看向駕駛座的方向,目光移到前方,卻睜大眼,失聲喊道,「小心——!」
「閉嘴,老子看到了!」他早已看到前方的堆砌的路障,正打算猛打向左邊調轉,未想到脫臼過的胳膊此時卻因用力再次扭曲,「操!媽的——」
骨膜折損的瞬間是比韌帶扭傷還要痛十倍不止,他手一滑,根本沒握住方向盤的力氣,車頭失去控制,直直向前駛去。
正以極快的速度,撞上那堆用汽油桶高高堆起的障礙物。
第55章 深情又動人
還以為要死了。
渾身都是濕的,嘴唇卻乾燥,臉上除了能感覺到乾涸結塊的泥沙,還有一塊布,蒙著他的眼睛。
身上卻不覺得疼。
包括頭部,很輕,思緒有如重組後再細細構建一般,是一種鬆懈清醒的暢快。
只是臉上這塊濕漉漉的布實在是不太舒服,殷姚睜開眼,透過這層布,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他一步步靠近,似乎是見殷姚警惕,又放慢了自己的動作,「哥哥別害怕。」
聲音清朗,又有些稚嫩,不像是成年人該有的。
他見殷姚遲疑著,也同時放鬆了警惕,便又湊了過來,伸出手,輕輕將殷姚臉上的布解了下來。「沒事啦。」
殷姚看清楚這少年的臉,一怔,有些不確定道,「是你?」
雖然長大了,但殷姚還記得他,是幾年前他在夜店救下來的那個小男孩。
還記得他喊政遲二叔。
這孩子看著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骨架不大,模樣溫潤討喜,還是很漂亮,眉眼間有些像女孩。見殷姚還記得自己,似乎很高興,點了點頭。男孩的教養很好,將手裡濕掉的布疊整齊放在一邊,又有些擔心地問,「哥哥有哪裡不舒服嗎。」
殷姚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看了一下四周。
不是倉庫,也不在船上,這居然是一間不大不小的酒店客房。
內部裝修算得上奢華,窗外天光大亮,從建築和車流能看到這裡似乎是德國市區內繁華地段。
殷姚想下床,卻發現自己的手被綁在一起,蹙眉掙了掙,綁得雖不緊,卻很有技巧,如何掙扭都無法將其掙松。
「別動了,會不會痛啊。」少年有些慌張地湊過來想要按住殷姚,卻在碰到的瞬間被輕輕躲開,他有些難堪,「哥哥……」
殷姚淡淡地說,「幫我鬆開。」
他搖了搖頭,「還不行。」
「政暉。」
聽到自己的名字,少年動了動,「哥哥還記得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