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應該,船上除了研究所的人,再沒有任何外來勢力,政月被政國元看管著,就算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一夜之間派人出海追上他們。
更何況……
打殺的聲音愈發清晰,分辨不出是不是自己手下,白燮臨蹙眉往門口走去,要越過一具身體的時候,頓了頓。
心腹看了眼地上的越遙,也為難道,「這……」
白燮臨垂眸看著越遙的臉。
似乎要說什麼,手下緊張地俯身過去,深怕自己聽錯信息。
卻還沒等他開口,大門便轟!一聲響,被數十名高壯的警衛撞開。
人人皆身著著防爆裝備,一進來,仿佛對四周的環境並不意外,看那專業程度,似乎並不像是私人可以擁有的警衛力量。
他們身上並沒有任何國旗或是機構的標誌圖樣,十分戒備,都覆著防毒面具,因此看不清人種。
門口衝進來一個女人。
不只是跑了多久,她看起來並不狼狽,只因為奔跑所以體力不支而喘著粗氣,她面容憔悴,滿臉都是擔憂,身上有些血跡。
「姚姚!」
她見這一地的血和身體,臉色愈發蒼白,那份惶恐和不安難以抑制。
白燮臨見她,若有所思道,「你沒死?」
殷時嬿根本沒理會他,往地上掃視,一眼就看到殷姚的身體,身體一僵,眼睛猛地瞪大,心要碎了似的,發出一身悽厲的驚叫,「姚姚!!」
她已經急瘋了,幾乎是飛過去的,不要命了一般狠狠搡開擋在面前的白燮臨,甚至於將他撞得一個趔趄。
殷時嬿幾乎是撲在殷姚身上的,手足無措地觸摸他的身體,每發現一處傷口,心便要破碎一次,「姚姚,寶貝,寶貝……」她流下淚來,翻過殷姚的身體,把她的孩子輕輕捧起來,心痛地抱在懷裡,用手擦拭著殷姚的臉,和口鼻湧出的鮮血。
「不會的,不會的,沒有晚……」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摸著殷姚尖瘦的臉,放軟了聲音,「不會……姚姚?是媽媽。不痛了,不痛了……」
有心跳,還有心跳。
殷時嬿渾身都在抖,看到殷姚身上的身體幾乎泣出血來,胃裡翻上一股鐵鏽味,「姚姚,睜開眼,看看媽媽,嗯?」她紅著眼,「乖啊,瘦成這樣……疼不疼,疼壞了,寶貝……」
白燮臨見她把自己撞開,一下子沒有直接反應過來,又想到什麼,表情扭曲地握緊了手裡的刀。
正好,他今天過得不太順遂,本就心煩的厲害。
「先、先生!」手下眼尖地發現門口款款出現了另一個人,想伸出手攔,卻被他斥開。
「滾。」他涼涼一眼看過去,「能讓她從你眼皮子底下帶著人上船,無能的廢物。」
手下一頓,不再攔著,並未做聲。
白燮臨不再看他,越過地上的身體,對殷時嬿笑道,「能活著從島上逃出來,可喜可賀,但也太魯莽了點,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上我的船,以為帶幾個人就能救走他?是不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殷時嬿滿心都是殷姚的身體,摸著孩子的脈搏,不知是不在乎,還是顧不得,她一直沒有理會白燮臨。像是只當他不存在似的。
白燮臨眯了眯眼,一步一步地接近地上無暇顧及其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