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堅持,謝炎也不好再說什麼。
一直到凌晨,嚴之畔終於從手術室里出來了。容與站起來的時候眼前發黑,踉蹌了一下,好在謝炎眼疾手快將他扶住。
稍微緩和了一下後,推開謝炎的手,容與緊張的問醫生:「醫生,他的腿怎麼樣?」
醫生沒有給出明確答覆,而是嘆了口氣,道:「他斷碎的腿骨我們已經幫他處理好了。但以後具體什麼樣子還得看他的恢復情況。他這個腿傷的太重了,而且治療的並不算及時,有較大可能會有後遺症。」
容與眼前一黑,險些站不住,他的手不自覺的開始顫抖起來,「後......後遺症?」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醫生。
醫生嘆了口氣,點點頭:「是。不過具體還是要看他的恢復情況,也有可能恢復的很好,那就不會有什麼明顯的後遺症。還是要抱有樂觀的心理。」
不會有什麼『明顯』的後遺症。這句話幾乎是給嚴之畔下了判決書一樣。容與只覺得窒息的讓他幾乎承受不住了。
「後遺......後遺症......會是什麼?」容與死死攥著胸口的衣服,險些說不出話來,幾乎在用氣聲問醫生。
「有可能會有跛足和常年腿疼的情況。」醫生見過太多如同容與這樣的家屬,雖然心裡也不好受,但還是將實情告訴了他們。「如果恢復的好,可能只有輕微的跛足,只要不是走的太快,一般都看不出來。但有一點,他的腿以後颳風下雨變天的時候,應該會痛。不過具體還是看他恢復。不要太擔心。」
容與心慌意亂的看向嚴之畔。他不敢相信,嚴之畔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變成了那樣,對他來說將是怎樣的打擊。
別說嚴之畔不能接受了,連他......都接受不了......
謝炎也沒想到竟然會嚴重到這個地步,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別無他法,只能盡力讓嚴之畔恢復的更好。
醫護人員將嚴之畔推向特護病房。容與抬腳喃凮就要跟上去,結果腳下一軟差點兒一頭栽到地上。
好在他及時用手撐了一把。從地上爬起來,容與深呼了兩口氣,緩解頭暈目眩的感覺,再次抬腳追了上去。
一直到天快涼了,嚴之畔才醒過來,麻藥勁兒一過,他熟悉的劇烈刺痛再次席捲而來。但他已經能忍耐的住了。
感覺到手邊兒有人,側頭一看,容與正趴在他的床邊兒睡著。嚴之畔心疼的輕輕將容與叫醒,「怎麼不到床上去睡?」
嚴之畔住的這個病房跟當時容歲住的那可是天差地別。這個病房就像是酒店高級套房一樣,各種設置一應俱全。甚至還帶個次臥,專門給陪床的人住的。
容與搖了搖頭,揉著僵硬的脖子道:「那張床在隔壁房間,離得太遠了,我怕你叫我聽不到。在這兒趴一下也是一樣的,我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