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風光無限了二十幾年,壓根兒沒想過自己會有用到尿壺的一天。
沒等他做好心理建設,容與拿著一個綠色的像是茶壺一樣的東西過來了。
看到它,別說容與尷尬了,嚴之畔都覺得尷尬的不行。
但人有三急沒辦法,容與只能強忍著面紅耳赤的感覺,掀開了點兒嚴之畔的被子,將尿壺放了進去。
嚴之畔也難得的紅了臉,「咳......那個......小與......我的手動不了......」
容與的臉瞬間紅的就像是熟透了的柿子一樣,下意識咬住了嘴唇。但看嚴之畔也是一臉窘迫,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嚴之畔正躊躇著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低頭一看,就看見容與羞臊的樣子,心頭莫名一動。容與因為嚴重貧血臉色一直都不好,再加上昨天忙了一整天,臉色更顯得蒼白,連帶著嘴唇都沒什麼血色。但現在被他這麼一咬,浮現出一抹殷紅。再加上因害羞而漲紅的臉,莫名帶著惹人憐惜的意味。
片刻後,容與驚恐的看向他,原本白皙的臉更是紅的像是塊紅布一樣:「你......你......」
嚴之畔叫苦不迭,忙道:「我知道,我是畜生!」
容與被他這幅死皮不要臉的樣子驚呆了,呆滯在原地。
嚴之畔窘迫不已,悶咳嗽了幾聲。
容與回神,像是嚇了一跳一樣,騰的站了起來。嚴之畔憋著尿難受極了,沙啞著嗓子:「要不......我先忍一會兒吧......」
容與頂著一張大紅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吶吶著:「忍......那你......忍得住嗎?」
嚴之畔苦笑一聲:「應該吧。」說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喘息著平復。片刻後,才苦笑著對容與道:「可以了,拿走吧。」
容與咬著嘴唇,再次把手伸進去,把尿壺拿出來。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容與拿著尿壺匆匆進了洗手間去清洗,嚴之畔則躺在床上挺屍。
等容與從洗手間出來後,他已經調整好心情,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指了指藥瓶,小聲道:「小與,藥沒了,幫我按一下呼叫鈴。」
容與抬頭一看,藥瓶里一點兒都沒了,就剩針管里的那些了。他忙按了下呼叫鈴,刻意將剛才的窘迫都拋之腦後,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埋怨道:「你怎麼不喊我,等會兒進空氣了可怎麼辦?」
嚴之畔抿了抿嘴唇小聲道:「我這不是......怕你罵我嗎?」
容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我罵你幹什麼?」
「這麼說你不會罵我嘍?」嚴之畔眼睛亮亮的看著容與。容與頓了頓,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這才搖了搖頭。見狀,嚴之畔這才放下心來。
容與就這麼一直在醫院照顧嚴之畔。但與其說是照顧嚴之畔,不如說是互相照顧。嚴之畔雖然動不了,但他會事無巨細的關心著容與,上到身體病痛,下到吃喝拉撒。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這段時間被嚴之畔給餵的了,容與的臉上終於帶上了一絲血色,不再像之前那樣整日蒼白了。